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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難道真的沒有辦法破陣嗎?」劉道衡頗為不信,師父學究天人,又有何等難題能夠難得住他?!
黃舜申擺了擺手,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明月,苦笑道:「照那人所說,這個陣法在拂曉時分會自行停止,你先在這裡照看你師兄,為師從別的地方,進莊去看看情況,別只顧爭強好勝,卻把真正要做之事忘得一乾二淨!破陣之法,待為師回來再說。」
他說完,也不待弟子回答,身形一飄,如雲鶴沖天,繞開偏門,自院牆蹁躚進入了莊內。
蕭月生五行陣擺在門前,頗為微妙,已經註明慎入,如果偏要進入,則是自取其辱,與人無幹,但以他們三人的性子,又怎能甘心避開?
見到莊內慘像,黃舜申即使修養再佳,也難免心生怒火,待細細看過各處,回到莊前之時,卻見劉道衡已經自投羅網,陷入五行陣中。
他正手揮長劍,緩慢如牛,劈向空中,面部沉凝如水。
劉道衡築基心法是來自全真教,對人的心性要求極嚴,而他雖不如師兄葉希真,卻也是天資極佳之輩,全真心法火候極深,故修養極佳,頗有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氣度。
黃舜申平靜如水的心情,被莊內的慘像攪得波濤洶湧,見到兩個弟子被困在陣中,無力掙扎,心中陡然升起多年未現的嗔怒。
於是輕甩拂塵,插於背後,闔目靜心,腳下緩緩踏出繁複玄奧的雷法禹步,面上紫氣瑩瑩,越來越盛,腳下越踏越快,在寒竹面前踏著禹步往返不休,漸漸人影變得模糊。
「轟轟!」本是悠然休憩,沐浴著皎皎月光的李元陵三人感覺忽然天地一顫,巨雷轟響,身旁青黃竹葉夾雜白雪簌簌而落,三人差點兒自竹上震下來。
抬眼看去,卻見黃舜申道袍飄飄,渾身紫氣繚繞,踏著繁複的步法,繞那五株寒竹成半弧疾馳,雙掌不停擊向寒竹,每出一掌,皆伴隨著雷鳴的轟然聲。
只是寒竹間的葉希真與劉道衡兩人卻彷彿聽不到雷聲轟鳴,一個發呆不動,一個以奇慢無比的速度舞劍,一動一靜,甚是滑稽。
聲如驚雷的雙掌尚未觸到竹身,便再也擊不下去,一股沛然莫可御之的大力不停湧動反彈,他只好撤掌回收,踏著禹步積蓄力量,進行下一次的轟擊。
十幾掌後,黃舜申腦後髮際熱氣騰騰,他緩緩收起禹步,心中本是暴躁的怒火已消。
這十幾掌以內丹術的雷法御之,每掌以蘊含掌心雷之力,至剛至陽,但卻連竹身都無法碰觸一下,實是令他沮喪莫名,這位蕭公子,實有鬼神莫測之機。
陷於陣中的兩人,一旦運其內力,則是水滴大海,化為無形,被陣中的五行之力消彌吸收,葉希真一直保持心頭的清明,一發覺這般情形,馬上撤去內力,不再運功,眼前幻景隱現,他修道多年,心性之光極強,尚能保持靈智清醒,緊緊守著不運功之念,任眼前幻像萬千,我心自巍然不動。
但劉道衡便沒有這般強的修為,陷入陣中之前,由於心中緊張,內力全聚,一入陣中,頓時被吸收得一乾二淨,再也無法翻身,隨即被幻像所迷,頗有些狂亂的舞劍,只是沒有內力與力氣的支援,每一劍皆綿軟無力,彷彿一個弱女子的嬌柔做作。
黃舜申低念:「五行輪迴,拂曉方休,唉——!」他看了看陣中弟子與師侄,索性輕撩道袍,盤膝坐於青石板的那幾個大字上,闔目靜坐,等待拂曉的到來。
李元陵三人倚在寒竹之上,看著陣中的葉希真與劉道衡兩人,有些解氣,又有些可憐同情這兩人,莊主戲弄折磨人的手法,一般人可消受不起。
蕭月生攜郭襄姐弟瞬間出現在原來的雅閣之中,郭破虜有些暈頭轉向,茫然四顧,差點兒將腿旁的木椅磕飛。
「姐夫,我們這是回來了?!」郭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