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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看，目光暗沉如水。

平七說得憤憤不平，&ldo;一路暗中跟著的，除了我們的人，餘下那些都是老熟人，可笑還故意留了個活口，捏著塊令牌指認是儲君做的，真當我們眼瞎。&rdo;

大概以後妲己問起，甘源也會這麼跟妲己說。

甘棠忽地回頭往屋子裡望了望，心裡發僵，朝平七吩咐道，&ldo;這件事沒完，你先撫恤死去的兄弟們，把人帶回來安葬好，暫且不要多話。&rdo;

平七應聲稱是，起身退下了。

甘棠開了門，果然見小孩赤著腳站在地上，沒發出一聲響動，卻已經哭得不能自己，張著嘴無聲地地淚流滿面，她不過五六歲的年紀，這一生已然經歷了很多，她雖然從來不提，但甘棠知道她很想念自己的親人，知道甘源對她別有用心，還要做出認真且親近乖巧的模樣，不過是為了家裡人能留一條命罷了。

甘棠不知如何面對，先反身關了門，又點了盞油燈，復又返回來，在她面前蹲下來，歉然道，&ldo;對不起。&rdo;

妲己拼命搖頭，又拼命壓著聲音，哭得上氣不接下氣，&ldo;母親還活著麼?&rdo;

甘棠搖頭，甘源連路人都不放過，如何會留下這麼重要的活口。

&ldo;父親還活著嗎?&rdo;

&ldo;兄長姐姐呢……&rdo;

甘棠心裡發悶，只覺這個草芥人命的時代，糟糕透了，且這個加害人，還與她有關。

&ldo;聖女，為什麼呀!己己很聽話了……已經很努力了……&rdo;

甘棠不知道，總有人是這樣，為了目標不擇手段，甘源分明是先前嘗了她這一樁的甜頭，打算複製出一個可控制的人來，這樣的人是不能有父母親人的，最好像她一樣，來去乾乾淨淨，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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