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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恰恰跟他媽的她自己的生活摻和在一起。當黛塔控制她身體之時,奧黛塔的想像力把所有發生過的事情都想像到了;黛塔沒那麼聰明。她以為她還能記得住那些事情——某些事情,至少是這樣吧。但大部分時間裡她根本不記得。
黛塔至少是部分地意識到這種空白。
她還記得那個瓷盤。她還記得那個。她還記得把它偷偷塞進自己的裙子口袋裡了,轉過腦袋瞅一下藍太太是不是在那兒偷看,確信她沒在那兒。因為這瓷盤是屬於藍太太的。這瓷盤,黛塔好像模模糊糊地知道,是一件藏品①『注:原文Forspecial,這是一個臆造出來的詞,被黛塔·沃克用來形容那些漂亮的、裝飾性的無用之物。』。所以黛塔偷偷把它拿下了。黛塔還記得把它帶到一個她知道(雖說她說不上她怎麼會知道)的處所,一個叫做“抽屜”的地方,那是一個煙霧騰騰垃圾隨處可見的洞穴,在那兒她還看見一個燃燒著的塑膠娃娃。她記得自己小心翼翼地把盤子擱在砂石地面上,然後踩上去,然後又停下來,還記得脫了她的平紋全棉緊身襯褲,把它塞進那個擱過盤子的口袋裡,然後小心地用左手食指滑進自己身上那個切口裡,那是老蠢上帝與她,還有其他所有的女人們不完美地結合在一起的地方,不過她感到那地方的某些感受肯定是不錯的,因為記得是有震顫,記得想要頂進那部位,記得沒有去頂,記得她那裸露的沒有全棉緊身褲擋住的陰道有多麼芬芳,她沒有去頂它,始終沒有,直到她用穿著黑漆皮鞋的腳去踩地上那個盤子,接著手指一邊頂著那個裂口,一邊拿腳用同樣的方式去踩藍太太的藏品,她記得穿著黑漆皮鞋的腳踏在盤子邊沿雅緻的藍色網狀花紋上,她記得自己腳下使勁碾壓一下,她記得那是個叫“抽屜”的地方,用手指,還有腳,記得手指上和裂口處的芬芳,記得腳下瓷片發出碎裂的噼啪聲時,同樣的碎裂快感似箭一般地射進她體內,她記得唇齒間迸發的一聲叫喊,像是谷田裡驚起的烏鴉發出的那種令人不快的怪聲,她還記得自己無動於衷地看著盤子碎片,然後慢慢地從裙子口袋裡掏出那條白色的全棉緊身褲,套上,記憶中無處容身的某個時候聽他們這麼命令過,這聲音飄散開去像是潮水四漫,套上,好的,因為先得把你撇開才能做你的事,完事了再套回身上,先是一隻閃閃發光的漆皮鞋,然後再套另一隻,好的,緊身襯褲不錯,她還記得它一套上大腿就挺熨帖的,然後拉過膝蓋,左腿上一塊結痂的瘡疤快要蛻皮了,裡邊露出清清爽爽的嬰兒般粉紅色新皮,是的,她記得那麼清楚,那肯定不是一個星期前或者是昨天發生的事兒,而只是發生在這一刻之前,她還記得褲腰帶是如何褪到了她的舞會裙子的折邊處,白色的全棉織物皮襯著棕色面板,像是奶油,是的,就像是浮在咖啡奶罐上面的白色奶油,緊身襯褲消失在裙子裡,裙子是焦黃色的,緊身褲質地不比裙子好,還更低檔,雖說是白的,卻是尼龍,那種廉價的透明的尼龍質料,各方面都廉價,她還記得它也給脫了,她記得在道奇城②『注:道奇城(Dodge),美國堪薩斯州的一個城市。』德索托街四十六號的地板上這緊身褲泛著白光,是啊,它多白啊,它多賤啊,沒有什麼東西能像內衣那樣讓人變得高貴起來,而廉價襯褲的效果則正好相反,姑娘是賤的,緊身襯褲也是賤的,是被賤賣的,在街上甚至不像個妓女,倒像頭純種母豬;她不記得圓圓的盤子卻記得一張男孩的圓圓的臉,那類動輒大呼小叫的大學生聯誼會里的男孩,他沒有圓圓的盤子卻有張像藍太太的瓷盤一般圓圓的臉,他的臉頰上映出橫七豎八的線條,看上去像是藍太太那個寶貝瓷器盤子邊沿的花紋,那是霓虹燈的紅色光影,花裡胡哨的霓虹燈是那麼眩目,黑暗中路邊店的招牌映出一片血紅,照在他那副看上去陰沉沉的臉頰上,那張臉曾讓她抓撓過,當時他直喊叫:你幹嘛要這樣,你幹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