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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公訴人所說,被告古德霞,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遭受侵害,這是正當防衛!」女律師義憤填膺地說。
商愷冷靜地看著她,頓了幾秒鐘才發言。
「正當防衛需要在侵害發生的同時進行,古德霞行兇時,不法侵害已經結束,這不構成正當防衛。」
女律師話音剛落就後悔了,她確實是太心急了,才會情急之下犯這樣的錯誤。
「難道你不覺得被告很可憐嗎?她是一位偉大的母親,試問天底下哪位母親,遇到這樣的事情,能繼續忍氣吞聲下去呢?」女律師問商愷。
「的確不應該容忍,可總會有別的解決辦法。」商愷說著,語氣和緩了一點,「我能理解辯護人的惻隱之心,但你的方向,完全錯了。你一開始就不該自作聰明地去做無罪辯護,而是應該把眼光放在尋找真相上,在合理的範圍內進行罪輕辯護。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過於強烈的勝負欲,還有投機取巧的小聰明,讓你放過了對被告極為有利的細節?」
女律師被商愷說中了痛點,低下頭一言不發。
沒錯,這些證據,本就不該是公訴人來提交的。
「本案案件事實清晰,證據完整,根據刑-法第二百三十二條規定,我認為被告古德霞故意殺人罪成立,但由於情節較輕,且被告已滿七十五歲,應當從輕處罰;再加上被害人一方有較大的主觀過錯,也應當做從輕處理。我的量刑建議是……六到八年。」
六到八年。
付小嘉在商愷話音剛落的那一瞬間,眼淚奪眶而出。
被告席上的古德霞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平靜地接受了這個數字。
審判長看向商愷,又收回目光,然後繼續用不帶任何私人感情的、莊嚴的聲音說道:「本次庭審結束,審判結果經合議庭商討之後延期公佈。」
法警一左一右地攙扶著古德霞離開了,旁聽席上的人也安安靜靜地站起來,跟隨著法庭工作人員的指引退出了法庭。
女律師猶猶豫豫地公眾號:西圖瀾婭萬事屋著檔案,時不時看向公訴人席的商愷,眼神中有愧疚,卻也含著感激,商愷用行動給她上了一課,估計這會變成她從業生涯中影響最深刻的一幕。
付小嘉坐在原地沒有動,他看向商愷,商愷的眼神也湊巧與他相對。
一瞬間,付小嘉的心彷彿被一種無形的力量托住,商愷安靜地看著他,宛如海水一般深不見底的眼神,莫名地讓付小嘉的情緒平和下來。
他就站在那裡,像一棵經歷過嚴冬的青松,又像一棵高聳入雲的橡樹……
第19章 起不出名了
付小嘉坐在原地沒有動,反應過來時旁聽庭審的群眾已經走得七七八八了。
商愷公眾號:西圖瀾婭萬事屋好了桌子上的檔案,抬頭看到的畫面就是小孩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紅著眼圈巴巴地看向自己。
記憶中的付小嘉很少有這麼安靜的時候。他性格熱烈又張揚,似乎這個世界上就不存在能讓他煩惱的事情。可商愷還是比別人更明白,付小嘉最見不慣這種親人間的生離或是死別。
畢竟付叔叔離開的時候,付小嘉才那麼點大……
商愷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在烈士追悼會上,那個躲在媽媽身後,慘白著一張小臉站在臺上,用驚恐的眼神打量著這個世界的男孩。
就算他把內心的不安和恐懼掩飾得再好,可當現實撕開粉飾太平的面紗,把真正的醜惡揭露出來的時候,男孩還是會害怕。
付小嘉坐在倒數幾排靠近過道的位置上,眼神追隨著商愷從公訴人席走下來,停在他面前。男人一改庭上的意氣風發和義正言辭,說話的口吻又是平日裡什麼也不在乎般的雲淡風輕。
「走吧,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