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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切都是為了主人,它明白主人需要這些東西。
它看到主人用塑膠袋把這些東西收集起來,秘密地藏在身下,當夜深人靜之時,大笨就能看到主人把這些大小不一的紙展開,藉著遠遠投過來的燈光數點一遍又一遍,嘴裡唸唸有詞。當數點完了,臉上便綻露出一種��說男Α�
劉明有時也會對這隻狗說:“我們會去把那樓房買回來的,再也不用睡在這裡了,這裡太冷。”劉明需要傾吐,大笨成了他惟一的聽眾,聽他胡言亂語,聽他顛三倒四地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的苦惱,他的痛苦以及他的悲慘遭遇。
大笨是他最好的聽眾,它把毛身子偎依著主人的廢腿,用尾巴蓋著自己的鼻子,歪著頭,支著耳朵,眼睛若有所思地半睜半閉,似在認真思考。它這種忠實的樣子贏得了劉明說話的興趣,當主人講到傷痛之時,大笨就抬起頭似安慰他一樣,舔舔正在烯噓抽泣的主人的手。
“我們會去把那樓房買回來的,是我的老婆害了我,我們再也不用睡在這裡了。”劉明一遍又一遍地咀嚼著他的事。在這樣的夜晚,城市似凍死了一般,冰透的空氣成了有抵抗力的,成了可以摸得著的東西,非常使人難於熬受。
沒有一絲一點的風,空氣是凍結的,不動的。寒冷是這樣具有鑽透力,於操力和屠殺力。橋孔下面的一個殘廢人和一隻狗相互偎依著。在這樣的夜晚,大笨總會做夢,夢見森林,聽風與樹葉觸擦的聲音,高大的枝丫猙獰著在風中張舞。枯萎叢雜的矮樹在林邊隙地上瑟瑟作聲,漫無邊際的野草在風中如牡賑似的蠕蠕遊動。
它夢見廣闊的原野,夢見暖和的太陽,還夢見與同類們在山野間奔跑……大笨夢見與老兔子追逐。它仍然無法把老兔子這個它真正的對手怎麼樣,大笨有時在夢中急得汪汪直叫。
冬季的夜晚是漫長的,也是寂寥的。大笨認為在這樣的夜晚出動是最安全的。城市睡了,城市的人睡了,它在林立的高樓中奔跑,有如在原野中奔跑一樣自在。四周萬籟無聲,只有沉默的黑暗。大笨的臉朝著廣茫天際上那無聲的月亮,支著前腿坐在城市的廣場上,偶爾向月亮發出一種孤獨的。
長長的哭泣與嘆息,它似乎是在向月亮訴說著自己生存的艱難與痛苦。大笨與主人呆在一起,除了去為主人尋覓食物外,它感到很孤獨,它很思念垃圾場上那些已被人類消滅了的同類。那一晚它向垃圾場奔去。在疏朗的星光下,垃圾場上已被白色的冰雪覆蓋了,可在這沉寂的季節,這裡仍沒平靜。大笨來到這裡,它仍似昔日一樣在垃圾場的邊緣遊動,它透過嗅覺發現有狗的味道,可它沒看到狗。
自從那次狗遭到城市滅狗隊的大規模滅殺以後,野狗在城市就已絕跡了,僅存的狗都是主人的寵物。大笨在垃圾堆上悄然無聲地遊走了,一小會兒,就看見在垃圾堆的一角有兩隻老鼠在廝咬鬥狠。嘶嘶直叫,完全不顧四周的一切,像眼瞎耳聾一樣,咬成一團,在地上亂滾亂跳。
這兩隻互相嘶咬的老鼠,順理成章地成了大笨的食物。大笨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吃過鼠肉了,它太需要營養來抵禦這冬天的寒冷。
這鼠肉——進人它的肚內,就迅速轉化成了能量,這種轉化過程的迅速,不是一般動物所能相比的。就在大笨吞食這兩隻老鼠時,又有幾隻老鼠在積著雪的垃圾堆上逃竄,遊走。
大笨看著這幾隻匆匆忙忙,慌慌張張的老鼠,它以動物的本能預感到這裡就要發生一件什麼事。大笨躡著腿退到一個隱蔽的地方站住,一動不動地注視著垃圾堆上就要發生的變故。不一會兒,一群老鼠吱吱亂叫向垃圾堆竄來,數量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一片。
這些老鼠一接近垃圾堆就尋找著藏身的洞,在這冰天雪地上跑動太冷了,竄動的老鼠被生存威脅著。大笨看得出來,每隻老鼠都冷得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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