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一切如故(第1/1 頁)

思齊的狀態好了許多，不知是覺得給和頤造成了困擾而刻意隱藏了她的低落，還是真的被和頤喊醒了。

後來思齊還沒有等到金家任何人的回信，學堂便開學了。剛到學堂，裡面沒有傳來男孩子們的打鬧聲，走進一看，原來學堂裡的學生竟比之前少了一半。其他先生看著屋內的場景面露難色，但也不能向思齊她們發難。

“過兩天其他人就來了。”

“學費都交了，會來的。”

和頤和先生們安慰著思齊，儘管他們也不知道學生們會不會回來。

“我去和他們道歉吧。”

思齊看著屋裡這幾個乖乖坐在桌前的孩子，輕輕的嘆了口氣。緊接著等她二人上完課，她們就爬著石階一戶一戶地去給農戶們道歉。有些臺階陡峭，思齊和和頤要手腳並用才能爬上去，而下來的時候她們則顧不得身上精緻的馬面裙，只能直接順著旁邊的土坡坐著滑下去。

一家農戶聽著不同尋常的敲門聲，開了門，迎面就看見思齊和和頤兩個人。看嬸子有直接把門關上的意思，思齊搶先伸出了胳膊擋在了門上，但無奈嬸子一不留神還是砸上了門，引得思齊輕呼了一聲。

嬸子連忙把門敞開，帶著責備又自責的語氣：“這丫頭，快進來，去屋裡等我一下。”

嬸子緊接著就從屋裡端出來一個小匣子，仔細給思齊塗藥。

“嬸子，劉毅呢？”

“跟他爹去田裡了。”

和頤看兩人低著頭都不吱聲，便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和嬸子攀談起來。

“嬸子，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嬸子抬頭看了眼思齊，又把頭低了下去，收拾著藥瓶。

“嬸子，是我不瞭解你們的難處，請您原諒我讓劉毅接著去學堂吧。”

嬸子看思齊態度十分誠懇，也明白毓秀和書院的合作給這邊村落帶來了不少好處，特別是因為合作，糧食收購價也高了一些，所以便勉強答應了思齊。

“嬸子，讀書真的有用……”

和頤連忙打斷了思齊：“嬸子那我們就先回去了，明日在學堂等劉毅啊。”

學生們陸陸續續地回到了學堂，一切似乎都恢復了原樣。只是思齊上課的時候，會突然沉默一會兒，待屋裡逐漸變得吵鬧才會回過神來。

颳著暖風，春天似乎剛來沒有多久就又被夏日多了權。思齊每天晚上都會坐在山坡的石階上，望著夜空。晴天也好，陰雲密佈也罷，她都會坐在那裡，抱著雙膝，發出一聲聲輕微的嘆氣。

學生們都回來上課之後沒幾天，思齊就提筆寫了一封信直接寄給了金府，而信封上赫然寫著四個字“金容親啟”。

自那以後，思齊晚上再也沒有到過外面坐著看夜空了，她每天忙著和和頤教子瑜和鄰家的另一個女娃娃希盈認字。希盈年紀和子瑜相仿，是被子瑜講的故事吸引過來的，鄰家和大叔家都是隻有一個女娃，所以也比較順著孩子的意思，希盈想來，思齊二人又十分樂意，鄰家便讓希盈過來了；再加上思齊她們是南陽來的先生，是免費的資源，可遇而不可求。

思齊常常將希盈送回家以後，回來倒頭就睡，不再同往日一般向大叔詢問著來信，因為她知道，不會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