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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話還未說完,便見秦歡抬頭用紅腫的眼睛瞪了她一眼,帶著哭腔的道:「我不要你替我說話。」頓了頓依舊沒看沈鶴之,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低喃著:「我沒有錯。」
壞舅舅臭舅舅,根本不問她怎麼了,為何這麼做,就要她道歉,她要離家出走,她不要待在這裡了。
念頭一起,秦歡便再也待不下去,她不願意看到餘清那副假惺惺的樣子,讓她覺得噁心作嘔。
見她如此任性要走,餘清雪心中隱隱有些高興,只要這個礙眼的不在了,她就可以和太子獨處了,這是她期待已久的事。
可沒想到,秦歡剛要往外沖,沈鶴之也跟著動了,幾步到了她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直接將她衣袖往上輕撩,露出了滿是紅痕的手掌和手臂。
他養大的人,什麼性子他自己清楚,秦歡是絕不可能無理由的去打人。
沈鶴之從進屋起就注意到了,秦歡故意避開手上的這些地方。
但他在等她自己說,小姑娘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太軟了,他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護著她,他希望她能偶爾強硬些,至少勇敢的站出來與人對峙,她只需明白,不管對錯如何,都有他在。
可這番下來,硬氣是硬氣了,卻只敢對他硬氣,除了窩裡橫,半點都沒學會。
沈鶴之雖然知道她可能手上有傷,卻沒想到傷的如此重。她的面板細嫩,夏日蚊蟲咬上一口都會留下痕跡許久不消,被這戒尺打過的地方皆是深淺不一的痕跡。
秦歡隔著淚簾咬著下唇,渾身都在發顫,她想把手拉回來,她既不想給他看到如此醜陋的傷痕,又倔強的不想理他。
可沈鶴之的臉色已徹底的黑了,握著她的手指有略微的輕顫,眼裡閃過絲陰鷙,看向還好整以暇端坐著的餘清雪,厲聲道:「怎麼,餘姑娘還不打算解釋一下?」
直到被他盯得後脊發寒,喘不過氣來,餘清雪才明白,方才他看秦歡的眼神是嚴厲是關心。而看著她時卻是冰冷無絲毫情緒,就像是在看個死人。
她瞬間站了起來,有些無措的解釋:「殿下莫要誤會,是歡兒她怎麼都學不會,我也是好心,為了她能快些學會規矩不耽誤了進宮。嚴師出高徒,殿下應當明白我的苦心……」
沈鶴之的眼神因她的話變得越發陰冷,看著她倏地譏笑出聲,「規矩?嚴師?餘姑娘好大的威風,怕是明日便能給天子授學了。這份好心苦心,餘姑娘不如自己嘗嘗。」
他花了這麼多的耐心,將人千寵萬寵的養大,平時說句重話她都要紅了眼,今日竟被人傷成這樣。便是將餘清雪的手徹底廢了,也不足以平息他心頭怒火。
餘清雪有些站不穩了,她覺得沈鶴之在說笑,又感覺他那眼神不似嚇唬人,身形輕輕一晃,連話都說不全乎了:「殿下莫是在與臣女說笑。」
等她看著拿著戒尺的嬤嬤進屋,才知道沈鶴之從不說笑。看著比她那根還要寬長的戒尺,渾身發軟的往地上一跪,「殿下贖罪,臣女只是盡責盡心……」
「孤公允的很,你罰她幾下,孤便向你討要幾下。打。」
清脆的擊打聲響起,餘清雪整個人都被打蒙了,她紅著眼看著沈鶴之攬著懷裡的小姑娘,疼得撕心裂肺,「殿下您這般縱容,秦歡才會如此嬌縱蠻橫,將來如何能成個名門淑女,臣女是一片好心啊!」
秦歡聽著戒尺聲響起,有些害怕的往後退,她,她不想這樣的,她雖然生氣難過,但更不想舅舅因她而被人說道。
她從昨日起腦子裡就繃緊的弦,在這瞬間斷裂了。藏在心底的秘密壓得她喘不過氣,與今日所受的委屈一同糅雜,她只覺得腦袋嗡嗡的疼,再也站不住,腿腳發軟的倒了下去。
好在沈鶴之一直雙手虛空的攬著她,見此直接將人大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