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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出隨時可能突擊的姿勢,決定給這個傢伙一點教訓。龍波朝前走了幾步,突然俯身下去,彷彿要閃避他的刺殺。曹破延身子一晃,肌肉緊繃,幾乎以為自己的企圖被看破了。
好在龍波只是想從地上撿起一樣東西,這是一個精緻的描金絲綢小算袋,應該是腳總掙扎時掉落的。算袋裡擺著十幾束捲成了柱狀的薄荷葉。龍波的三角眼放出光亮,拿起一束丟進嘴裡,嚼了幾下,鼻孔裡噴出愜意的哼聲。
曹破延悄悄放下匕首,告誡自己,暫時不要節外生枝。
龍波嘴裡不停地嚼動著薄荷葉,漆黑的瞳孔裡閃出光芒:&ldo;肉身什麼時候運過來?&rdo;
&ldo;一刻之內車隊出發,半個時辰回來。希望你在兩個時辰之內完成最後的組裝。&rdo;
龍波環顧四周:&ldo;貨棧裡幹活的人有點少啊,麻格兒他們呢?&rdo;
&ldo;我只是奉命行事,他們在哪兒,你去問右殺貴人吧。&rdo;曹破延冷笑道。
龍波做了個無奈的手勢:&ldo;事不宜遲,把工具和原料都備出來,我要開始組裝了。&rdo;他抖了抖手腕,嘴裡一刻不停地嚼著。
太平坊位於朱雀街西第二街最北端,正對著皇城含光門,距離皇城內的官署非常近。在太平坊西南隅的實際寺內,有一所號稱&ldo;京城最妙&rdo;的淨土院。院內塔幢林立,竹林間還有一百零八尊善業泥佛像,可謂禪意盎然。
此時在竹林幽深處的一間翹簷小亭裡,兩個人並肩而立,一人身著青衫白巾,是剛離開靖安司的李泌;一人卻披朱佩紫,貴氣沖天。若有第三人在側,立刻便能認出來,這個瘦臉貴人正是當朝太子李亨。兩個人憑欄遠眺,似乎在一同鑑賞外面的禪林意境,可口中的話卻和佛理半點不沾。
&ldo;這麼說,真是你逼走賀監的?&rdo;李亨的年紀與李泌相仿,臉上憂心忡忡。
李泌略躬了一下身,態度卻很強硬:&ldo;正是。正如臣剛才所言,賀監不走,突厥難除。這件事,臣沒做錯。&rdo;李亨指了指頭頂,嘆道:&ldo;賀監就是這亭子,有他遮擋,我等才能從容對弈。你把它拆了,地方倒是足夠騰挪,若趕上風雨大作,如之奈何?‐‐長源,你這事辦得孟浪。&rdo;
&ldo;旁有猛虎正待噬人,又哪裡顧得上風雨?&rdo;李泌一句就頂了回去。這個態度讓李亨略顯尷尬,他幾次想沉下臉訓斥一下,可話到嘴邊,看了一眼李泌,又生生忍下來。
他和李泌之間,早超越了君臣相得。李泌很小就入東宮陪讀,兩人這麼多年相處下來,交誼深厚,無話不說。可惜李泌才幹雖高,卻一心向道,對仕途興趣不大。這次組建靖安司,李亨遊說了好半天,才勸動李泌下山幫他。
李泌對李亨講話,從來不假辭色。李亨知道他的脾氣,只好擺擺手,用商量的語氣道:&ldo;哎,讓我怎麼說你好,去把賀監請回來吧?&rdo;
&ldo;不去,沒那個時間。&rdo;李泌沉著臉,&ldo;現在距離燈會還有三個時辰不到,突厥人的事尚無眉目。若不是顧慮殿下多心,我本來連淨土院都不該來。&rdo;
李亨&ldo;嘖&rdo;了一聲,拍拍他的背:&ldo;我不會多心。只是……呃,怎麼說呢。賀監是定盤星,有沒有他,靖安司在朝中、在父皇心目中的地位,會大不一樣。&rdo;
早在天寶三年間,賀知章就被選為太子的師傅,教授讀書。兩人有二十多年的師徒情誼,李亨與賀知章的親厚,並不比他和李泌的關係遜色。
賀知章在天子心目中極有地位,當初李亨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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