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藥長痛不如短痛(第1/3 頁)
===塗藥(長痛不如短痛)===
惡念像夏日郊外的野草,見了風便瘋長。
就像昨晚他的妻,最柔軟的唇暴露在他的利齒之下。
不能掙扎,亦推不開,只能用十指捧住他的頭,低低地求他。
無數根枝丫藤蔓迅速鋪張開,彷彿要從他身體裡鑽破,衝出來,將人眼前的人牢牢捆住。
瘋狂的念頭幾乎控制不住,陸縉握住她的羅襪的指骨已經用力到泛白,往上拉的動作實在太慢,太慢了……
他想,其實衣物又能有什麼遮蔽作用呢?
再嚴實的衣物也是用最細的棉絮和蠶絲的織成的,尤其夏日,薄薄一層,脆弱不堪,在他這雙挽過弓,勒過馬的雙掌之下,稍微用力,便會徹底撕裂。
君子守禮,不會做出撕人衣物的舉動來。
小人無禮,不會遵循約定俗成的公序良俗。
陸縉從前是君子,即便有人在他面前主動寬衣,他也不會多看一眼。
而現在他想做個小人,江晚吟穿的越嚴實,暴漲的念頭就越叫囂著撕開——
為什麼他明明沒見過,沒觸控過,依舊能勾起他滿腔的念頭,讓他隔著衣彷彿已經能感受到了不可思議的柔軟。
捏著羅襪的手終於頓住,正要幾不可察地往下褪下一點,這時,頭頂忽地傳來一道聲音。
清清淺淺的,彷彿山林溪澗裡流淌的清泉,清涼透骨,甘甜潤澤。
只一聲,陸縉雜亂的思緒瞬間清明,渾身瘋長的藤蔓也迅速縮回去。
“天太熱了,不必束襪了。”
江晚吟輕聲道,“就這樣便好。”
話雖這麼說,實際上,她是因為被他握住的腳踝被抬高彎曲著看了太久的傷,有些痠麻。
他再不放手,她那條腿便要抬不起來了。
陸縉低頭看了一眼,發覺被他握住的腳踝果然出了一層薄汗。
可能是他的汗,也可能是她的。
陸縉下意識認為是他的,立即放了開。
“好。”
他壓了壓心思,起了身,將雙手浸在盛滿冷水的銅盆裡。
來來回回,反反覆覆。
江晚吟聽見了冷水聲,又想起剛剛的汗,臉頰亦是微微燙,將撩起的裙襬放下。
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見到陸縉,她好像就特別容易出汗。
剛剛只是被他短暫地握了一下,腳踝上便出了汗,應當是她的汗吧。
實在太不矜持。
兩個人各懷心思,本就是梅雨天,屋裡即便用了冰,依舊悶的人渾身發熱,窗外是一片柳林,有不知名的蟬在叫,蟬聲如沸,叫的人愈發涔涔。
陸縉洗了三遍手,連指骨都被浸的寒涼了,眉宇間才淡下來。
擦了擦手,他吩咐康平替江晚吟去取一瓶紅花油。
餘光一瞥,看見江晚吟臉頰紅撲撲的,額髮也汗的微溼的模樣,他又沉聲叫住康平:“再叫小廚房送一份冰飲子來。”
康平只略微琢磨,便知道公子這是替江小娘子叫的了,於是貼心地去問江晚吟:“今日小廚房冰鎮了好幾樣,有楊梅渴水,荔枝渴水,櫻桃乳酪,不知小娘子想要哪個?”
江晚吟又微微出了汗,生怕他看出異常,也沒拒絕:“那便來一份櫻桃乳酪吧。”
“小娘子眼光真好,這是當下最時興的,牛乳加櫻桃煎,再添一些冰塊,清涼爽口,小娘子正好嚐嚐鮮。”
康平直誇她口味刁鑽。
“怎麼只給我,姐夫不要嗎?”
江晚吟靦腆的笑了一下。
“公子不愛吃甜食,尤其乳酪。”
康平解釋道,“牛乳羊乳從不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