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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碰著,無奈地收回手,看著她脫離了自己的碰觸後,又恢復成死氣沉沉的樣子。
她澀著嗓子道:“阿年……你恨我?”
屋子裡蔓延著難言的尷尬,蘇淮年仍是閉著眼,身側的床墊凹下去一塊,她聽見蕭諾緩緩道:“我本來不願你看到那些場景的,那幾個小兵沒盡到責任,已經被我殺了。”
蘇淮年的睫毛一顫,卻仍是緊緊閉著嘴不肯說話。
蕭諾像是換了個人,她從來沒有過這麼多話的時候,但此時此刻,她寧願她不要說話。可她斷斷續續說著,每一句話都讓她心驚肉跳,彷彿要將她從痛苦的泥沼中拉出來,再狠狠摜進去,翻來覆去地折磨。
“阿年,你說話啊,不說的話,我便再殺些人,反正在這亂世,人命輕賤。這宅子裡有那麼多人,竟然看不住小小的一個你。你說,我是不是該將他們全都殺了?”
蘇淮年忍無可忍,突然睜眼怒指著她道:“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這個西野國奸細!你……”這最後一個尾音戛然而止,她狠狠盯著蕭諾,是如同那夜趕到凌煜身邊時一樣憤恨的眼神。
蕭諾卻緩緩地笑了,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輕輕摩挲,“阿年,不要不理我。”
蘇淮年用力往回抽,奈何她握得緊緊的,兩人的力道根本不在一個層次,她覺得關節都要脫位了,手卻仍被她握著,紋絲不動。
“看來凌煜死前告訴你的,就是這個了。其實我是哪國的奸細又有什麼區別?阿年,你捫心自問,我對你好不好?”
蘇淮年死死地盯著她,奈何她沒事人一樣,自顧自地溫柔看著她,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她不言,蕭諾繼續道:“我一向知道你是天玄宮的傳人,可我又對你做了什麼呢?你說不要上戰場,我便再不提起。反倒是你,你啊,為了一個男人就違背了所有的原則。你還記得當初自己說過的話麼?怕是不記得了吧。”
她無奈地勾了一下唇角,將蘇淮年的手放到被子裡,又輕輕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溫柔而憐憫,“把桌上的粥喝了,保持力氣,才能繼續跟我鬧。你放心,以後我還是會像以往一樣照顧你。”
她起身就走,身後衣角卻被拉住,蘇淮年的聲音輕輕柔柔地響起,帶著力不從心的意味,若不是刻意去聽,幾乎便要漏掉。
“凌煜他……在哪裡。”
“一把火燒了,乾乾淨淨。”
身後的手無力垂下,蕭諾頭也不回,徑直走了出去。
晚飯時候,三皇子親自登門來探望蘇淮年。
蕭諾像對待木偶一般,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梳頭,穿衣,衣物搭配好,梳理得漂漂亮亮,如同這個年紀最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一般。
她一邊梳著手中的烏髮一邊道:“凌煜雖然死了,凌小紀還活著,你若是不顧他的性命,便只管告訴三皇子一切實情。”
蘇淮年狠狠一顫,沒有說話。
銅鏡中的小姑娘眼中沉寂一片,明明是鮮亮年輕的面龐,可看著神情,卻如同八十老嫗。
蕭諾替她收拾好,又牽了她的手,帶著她一路往前廳去。
三皇子正坐在主座上品茶,一身錦衣,還是一副貴公子的做派。蘇淮年茫茫然任由蕭諾牽著走到近前,聽蕭諾態度恭敬地說了幾句什麼,三皇子起身,看著她的眼神憐憫又糾結。
蘇淮年木木地站著,反正她向來不懂規矩,便無禮到底好了。
皇甫明卿只當她是傷心過度,也不去計較,寬慰了兩句,見蘇淮年精神實在不怎麼好,不多時便告辭了。
這一個冬天格外漫長。
蘇淮年在那一方宅院裡住了許久,只覺天氣一日比一日嚴寒。她每天醒了就睜著眼睛看眼前素色的床幔,蕭諾每日都親自端來吃食,不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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