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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眉頭,腦筋已經有些暈,有些犯困,抬起眼的時候,發現對面的人似乎唇角帶著一個弧度,“你,你在笑?”
她沒回答他,他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竟然會笑?”
“你醉了。”
他居然眼神恍惚從善如流地點著頭,“我是醉了,醉了才好,醉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最後兩句話已經含在了喉嚨口聽不清楚。
她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只是看到他傻傻地點著頭說自己醉了,唇角難以遏制地帶出一個歡愉的弧度,他腦袋趴在了桌上,嘴裡喃喃出聲,“娘,娘。”
風承佑伸手抬了抬他的腦袋,突然放低了聲音,低啞的磁性嗓音就湊在他耳畔,“你叫什麼?”
“沈默。”
“別的,以前用過的名字?”她的聲音很低,帶著一股惑意,他的腦袋動了動,霧濛濛的眼看了她一眼,張了張嘴,還沒出口,身後突然傳來那小二響亮的聲音,“客官,這裡有兩碗賀年羹,掌櫃送的。”
沈默抬起了腦袋,風承佑的眼神暗了暗,眉頭微微動了動,坐回位上沒再說什麼,接過那兩碗飄著稻香的雜糧五穀湯羹。
他喝了幾口,眼神迷迷糊糊的,腦袋不住下點,風承佑抽走了他手裡的勺子,“小二,有房嗎?”
“有,有,客官現在就去嗎?”
“嗯。”她應了一聲,起身站在他身前,他的臉都快埋進碗裡去了,她抄手打橫抱起了人,跟在那小二身後。
一道帶著鼻音含糊不清的聲音咕噥了一聲,她還是聽清了,“承遠。”
她想把人丟出去,翻了個白眼,卻還是收緊了手,直到進了房才胡亂把人放上床,站在床頭盯著他。
“承遠,我,我沒有想利用你。”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我只是,不想再一個人。”
風承佑在床頭蹲下了身,一手放上了床沿,他的眼看上去緊緊閉著,睫毛卻在顫抖,臉色酡紅,身上泛著淡淡的酒氣,雙手揪著自己的衣服,“我好怕。”
“也許,在我能找到害死孃親那人的時候,我已經沒命了。”
她伸手拂開他臉上的髮絲,視線落在他臉頰上的傷疤上,突然眯起了眼,指腹撫了上去。之前一直沒有細看,這並不是普通的傷疤,褶皺不平的坑窪面板,就像是被硫磺硝水蝕傷所致。十三帶出來的那些影奴,有那麼幾個,正擅於此道。
33疑惑
宿醉醒來的唯一感覺,就是頭痛欲裂,從發心散至太陽穴,甚至眼眶邊沿,都有些火辣辣的灼燒感。
他按著頭坐了起來,穿衣洗漱,房裡沒有另一個人的痕跡,出來穿過樓道,走到了二樓的坐堂裡,窗外的日光刺眼而來,白茫茫映著雪耀花了眼。
沈默眯了眯眼,適應了那光線,再看去的時候,昨夜那個位置上,正坐著一個身著薄衫的女子,最讓人想不透的是,這大清早的堂內分明沒幾個人,卻坐著好幾個年輕的男子,還都是離她很近的位置。
明顯心有所意,沈默有些奇怪,風承遠那脾氣,從來只會嚇跑男人,就算她的長相,確實出眾。
他正想著,扶梯上走了兩個人上來,就停在扶梯口幾句私語,隨後也坐在了靠窗的一張桌上,隨意點了些粥點。
他算是明白了,她就坐在視窗,二樓不算高,透過敞開的木格窗從下面很容易看到坐在視窗的人。他沒有過去,只是遠遠看著她,自從那天離開淮南渡後,他總覺得她有些變了,說不上來具體哪裡變了,可就是有那種感覺。
她決定要重新做人了?還是被雷炮打傻了?也不過是一個瞬間的事,其中一個男子像是鼓起勇氣走到了她桌前,低頭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微帶著羞澀的眼神,她沒什麼表情,視線朝他掃了過來,隨即朝那男子遙遙指了過來,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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