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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嚴他……」戴春城低聲說:「他心裡有我,但我也許不是他心裡最重要的吧。」
當媽媽的說:「不用最重要,他只要把你看得比自己重要就可以了。」
為什麼人會不夠堅強呢?因為他心裡愛著一個人,把那個人看得比自己更重要。
當一個人愛別人比愛自己更多,就是他變軟弱的時候。
「噢,對了,」老夫人突然說:「你爸爸和我到家裡來是他打電話的。他說你太倔了,說什麼都聽不進去,怕你一個人鑽到牛角尖裡去,又被人坑了。所以只好請我們倆說服你呆在家裡休息。不過你爸爸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他就是這個作風。裘嚴估計也沒想到。」
戴春城臉刷地一下紅了。
彷彿剛戀愛被家長發現的學生,又羞又臊。戴老夫人竊笑著留下兒子在臥室獨自回味,下樓去應承家裡另外一位皇帝。外頭的天是蟹殼青色,太陽緩緩地走。雲像街邊的燈,次第亮起,又暗淡下去。戴春城怔怔地數著雲,不知道幾點鐘了,金燕也沒有來喊他吃飯,他在昏沉沉的臥室裡坐著,把最後一支煙抽完。
門外有腳步聲,他以為是金燕上來了,剛要起身,又覺得腳步聲不對。
一轉頭,裘嚴拎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手腕上還搭著外套。戴春城覺得他瘦了,微陷的臉頰兩側布滿鬍渣,雖然頹唐,卻有成熟的風情。戴春城突然反應過來,裘嚴今年三十三歲了,這是他們認識的第九年,裘嚴已經不是那個二十來歲、年紀小不懂事的創業者了。他卻總以為裘嚴還沒有成熟,還剛進圈子,需要他帶路、需要他扶持、需要他手把手地教。
「不是說後天才回來嗎?」戴春城走過去替他拿過行李箱:「還沒吃飯吧?你先洗澡,我讓廚房多炒一個菜。你收拾收拾再下來吧。」
一條領帶從後把他截了過來,他落在男人帶著煙味的懷抱裡:「我很想你,春城。」
戴春城眼睛紅了,轉過身來,往他臉上啪地就是一個巴掌!臉打紅了,裘嚴露出發狠的表情,低下頭來要強吻他,他手腳並用地掙扎,被抓住了手腕頂在書桌上胡亂地親吻。眼淚沾濕了嘴唇,被裘嚴舔掉了,他簡直就是個災民,從來沒有吃飽過肚子似的!戴春城被他啃得嘴唇發疼,毫不留情把他推開,指著他:「你敢動一下試試!」
裘嚴還真敢,一步跨上去把他人抗住就往床上摔:「你看我敢不敢?」
知道讓他呆在家裡不容易,知道他會擔心,熬夜加班把工作處理完了提前趕回來,就是怕他在家裡沒有人陪,怕他自己一個人想不開。現在倒好,回來就挨巴掌,抱也不讓抱,親也不讓親,還沒離婚呢!做丈夫的權利全剝奪了!雙開起碼還有個政審的過程吧?
戴春城拳腳相加:「裘嚴,你他媽王八蛋!」
「我就是王八蛋,你嫁給了一個王八蛋,你又不是今天才知道。」裘嚴一邊笑,一邊把他眼淚刮下來嘗。他跪在戴春城身上,衣服都沒脫就開始解皮帶。
戴春城一腳踹在他胯下,翻身上位,把那條解了一半的皮帶抽出來甩得啪啪響,裘嚴被抽,背上火辣辣地疼。他痛叫一聲,戴春城壓著他的後腦勺把他按在床上,力道竟然也不小,皮帶啪啪地在他背後甩了五、六下,華而不實的襯衫劃開一條口子,依稀見到被打得紅腫的面板。戴春城還嫌不過癮,下了死力氣左右來回抽。
「誰讓你一聲不吭去認罪?誰讓你把我爸媽叫來?誰讓你聯合張友橋去坑人?誰給你的膽子!」戴春城怒吼:「你眼裡有沒有我?你有沒有把我當一回事?」
裘嚴疼得直抽氣,背上估計皮都被抽破了,他抓著枕頭往後扔,第一回 戴春城躲過去了,第二回他抄著床頭櫃上的書就扔,戴春城被砸中肩膀,身體一縮,他趁機轉過頭來,一把揪著戴春城的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