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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便只有偶爾的風聲拂過,四周圍紅牆碧瓦,濃蔭翠曉,卻一絲兒聲音也聽不到。
蘇茉兒在前邊引路,到了前面小路開叉之處,忽見有人影一閃,急往另一邊而去,皺眉道:“什麼人,見了太皇太后駕到,也不知避開?”
看樣子是個宮婢模樣打扮的女子,聽了她的話,卻不但未停,反倒走得更急了。
蘇茉兒道:“去看看。”
有宮婢領命,道了聲‘是’,往岔道追了過去。
步輦停了下來,太皇太后沒有睜開眼,只道:“什麼事?”
蘇茉兒迴轉身來,向太皇太后行禮含笑道:“或許是個宮婢走岔了道,一時嚇著了。”
太皇太后微睜了眼,淡淡地瞧了她一眼:“這走岔了道之事可大可小,你可得使人瞧仔細了。”
蘇茉兒忙低聲道:“是,太皇太皇。”
說話的功夫,那前去檢視的宮婢已然迴轉,稟道:“奴婢跟著她到前邊的竹林,便不見了蹤影,可奴婢聽得竹林子裡有人談笑,因急著回稟,便沒有跟下去。”
太皇太后張眼一瞧,見那宮婢神色緊張,坐直了身子,“什麼人談笑?”
那宮婢神色尷尬,吞吞吐吐:“奴婢聽得不清,只聽見有男有女,從樹葉間隙看去,那男子穿著件灑金麒麟袍子,女子裝飾,卻不象宮裡的宮婢……”
繡有麒麟的袍子,並不是宮裡太監衣著,卻是有品級的朝臣,能進得了後宮的臣子,總共也就那麼幾位,蘇茉兒聽了這話,嚇了一跳,心底忐忑起來。
太皇太后死死地盯了那宮婢一眼,道:“起轎,往那竹林子裡走走,咱們也去散散心。”
蘇茉兒忙笑道:“咱們這不正趕著去賞畫麼?”
太皇太后慢慢地道:“聽聞今日送來的畫,其中有一幅,便是徐熙的雪竹圖,他獨創落墨手法畫竹,描繪竹石覆雪景象,可謂一絕,但這畫上的竹子,哪比得上鮮嫩生猛的現實中的竹子生動?既經過了這裡,先看看這真竹,再去欣賞畫上的竹,才能相得益彰,知道真假。”
蘇茉兒道:“太皇太后,您老人家說的,奴婢一句也不懂,但您說的道理,定是值得奴婢琢磨一輩子的道理……”
太皇太后微微地笑:“你在我這兒久了,也學她們,口甜舌滑起來?”
說笑當中,步輦便抬了起來,往岔道而去,才走了十幾步,便有輕輕的歌喉傳了來,聲音婉轉柔長,更有琴聲相和,清雅悠然。
太皇太后臉色平靜,她既未叫停,抬轎子的宮人便不敢停,沿著小徑一直向前,慢慢走著,歌聲止歇,林子裡的人嘆道:“這一首詠荷曲,當真清雅別緻,讓人一聽便覺嚮往。”
另一人道:“妹妹,你再瞧瞧這幅並蒂荷花圖,當真是出浴亭亭媚,凌波步步妍,兩株荷花你當中有我,我當中有你,卻再也cha不入其它的。”
那女子笑了:“姐姐,你又胡想些什麼?咱們這些入宮的女子,哪還能想著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事?”
她說著這話,語氣卻悵惘之極,語意之中帶著淡淡哀愁,輕輕一嘆,連樹葉兒都跟著輕顫。
另一女子道:“其實咱們女孩兒家,哪一位不向往著只羨鴛鴦不羨仙的日子,只是既到了這宮裡邊,便不得不打消那心思罷了。”
那女子輕嘆:“我倒真是羨慕宸妃娘娘,太祖皇帝一生一世,只喜歡了她一位,至死不渝,無論她做錯了什麼事兒都好,都有太祖皇帝護著她,後宮那麼多妃子,她獨受一份寵愛,直至到死。”
另一女子便羞她:“你還沒選得上呢,便想著皇上的三千寵愛於一生了,也不怕人笑話。“
那女子便道:“咱們也只是私底下說說,難道還不讓人說話了不成?在儲秀宮待著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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