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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她卻忽略了她自己的魅力，就連她那煉慣了仙器不知擊斃了多少敵人的右手，在凡人眼裡都是完美的，包括蕭問……

便是那樣的指尖，在他的手上留下了餘溫，留下了一個很久以後才會重聚的地名……

蕭問從未對南雲卿動過心思，一是他知道他不配，二是他的確更為嚮往修行……

但是此刻，兩人分分合合那麼多次，聚少離多，好不容易經歷了那麼多磨難要一起飛昇上界了，竟然又要分開了，他是真的捨不得……

從未有過的情愫竟是一下從心底升了起來，一瞬間讓他亂了方寸。

那邊眼看著南雲卿都要收手轉身了，蕭問腦子一熱，左手倏地伸了出去，一下子握住了南雲卿那才剛剛往回收的右手。

南雲卿頭才轉了一半，便愕然又轉了回來，想看看蕭問有什麼事。此時此刻，她完全沒往別的地方想。

而後她便看到了蕭問那欲言又止。無地自容的神情，好像還臉紅了。

此時蕭問的心已經狂跳起來，他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在心裡暗罵著自己實在太冒失了！

另一邊，南雲卿也是反應極快，一下從蕭問的反應中判斷出了是怎麼回事來。

但是判斷出來後她卻更愕然了，她和蕭問亦師亦友。卻從未想過往那個方向發展，而且她覺得她對蕭問足夠了解，蕭問也應該和她一樣才對。

可事實卻是。蕭問正握著她的手，不是因為要鬥法，某人站不穩了。也不是誰要掉下去了，必須由另一人拉一把，兩人就是單純地為了握手而握手……

如果此事對兩人來說都是個意外，那麼對南雲卿來說其意外性明顯更強。

於是她用了比蕭問更短的時間回過神來，原本放鬆的右手下意識地就加了加力。

於是同一瞬間，蕭問便感覺到左手裡南雲卿被她握住的玉手由柔軟到堅硬，清楚地向他傳達了某種意思。

呃……

蕭問立刻鬆開了左手，南雲卿則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蕭問看著近在咫尺的南雲卿，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她到底是怎麼認為的？怎麼想的？

至於他自己。倒是挺坦然，剛才確實是一時衝動，但他也無需再完全隱藏他心中對南雲卿的愛慕。

喜歡就是喜歡，哪怕只有一點點也是。

人生三十年，這是他一次如此明確地喜歡一個女子。

南雲卿正平靜地看向蕭問。正是她絕大多數時候的狀態。

只是，這時候的平靜是否意味著進一步的拒絕？至少可以表明她並沒有在剛才那種狀態中持續下去的打算，因為那種狀態就是被她親手結束的……

她的眼睛裡既沒有認可也沒有歉意，既沒有喜歡也沒有厭惡，有的只是平靜。

凝望，在咫尺也可能是天涯的距離……

只一息。興許連一息都不到，南雲卿的左手上又振了一下，破界尺碎塊已經堅持不下去了，她也不能再等。

“我走了。”南雲卿以口形迅速道。

“嗯！”蕭問點頭應道。

便在這一問一答之間，兩人竟是全都回到了從前的狀態中，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彩光驟亮，南雲卿倏地加速向上衝去！

蕭問抬頭上望，目送她超過了幽麒麟的高度，越來越高，越來越小，而後，驟然消失。

“呼……”

蕭問長長地撥出了一口氣，就跟剛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一般。

太冒失了……

實在是太冒失了……

可是，為什麼剛剛還是期待她能在離開時回一下頭呢……

終究是被拒絕了，她沒有回頭，這和她的手突然繃緊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