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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道:“既無把握何以提親?”
佼哀嘆一聲,說:“不提且如何?我已十四,君父不知哪日就將我許人,如何等得?”
說得也是,我沉吟片刻,問佼:“若可拖住舅舅,鵠又當如何?”
佼說:“鵠在師中為殷人之首,又作戰勇猛,君父甚重之,委以要職。鵠曾言,只需兩年,他可憑戰功封得采邑,彼時再向君父提親,或許可成。”
我點頭,的確比現在這個樣子去求親來得保險。我對佼笑笑,說:“如此說來,此事當務之急,乃如何說動舅舅不將你許人?”
佼說:“然。”
我問:“可有良策?”
佼無奈地說:“若有良策,我何以愁眉至此?”
我笑笑,手中拈起一片柳葉,說:“外祖母臥病在床,身邊無親人長期守候。吾聞大周以禮治天下,舅舅純孝,佼若提出守在外祖母床前與之相伴,並誓曰願侍奉外祖母直至病癒,舅舅必允之。”
佼恍然大悟地點頭,隨後又皺眉道:“若祖母早早薨逝,卻又如何?”
我說:“到時若自請守孝,卻也可拖延。”
佼地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她拉著我的手,高興地晃來晃去,說:“姮真聰明!如此一來,我何愁不能遂願!”過了一會,發現這樣似乎不妥,窘道:“佼並非慶幸祖母臥病,我也很擔心祖母的……”
我苦笑,心裡不住地祈禱外祖母千萬原諒我的不敬,自己這麼做,不過是為了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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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我和觪用過膳食,祭過行神,在國君夫婦及眾臣的相送下,離開朝歌,往杞國出發了。
又一次坐在這輛車上,心情卻大不一樣。
我往後望去,朝歌在地平線上漸漸消失,心中感慨,終於要回家了。
離家以來,我見到了很多人,發生了很多事,見識了這個世界,各種滋味皆在心中停留過。想起母親,月餘不見,她的樣子依然鮮明。回去以後,我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跟她說,燮的事我也不打算瞞她。我看向腰間的鳳形佩,當初若不是母親叮囑,一定要我帶著,或許就碰不到燮了,不知道把我們的事說出來以後,她會不會為我高興?
我望向觪,他的身影一如既往的筆直,臉上卻含著淡淡的笑意。這次出來,觪也經歷了很多,我能瞭解,他的心中一定也在為回家而高興。
渡過洶湧依舊的黃河,直穿燕、胙等國,再過濟水,杞國阡陌縱橫的原野再度出現在我的眼前。多日不見,莊稼已經轉成一派綠油油的景象,風低低拂過,似掀起碧波萬傾,甚是喜人。
越過田野,雍丘的城牆遠遠地出現在視野中,我極目眺望,雙闕如巨人般,在高高的天幕下映著青灰的身影,似是含笑地注視著我,默默等待我的歸來。
爭執(上)
雍丘城門大開,早有卿士大夫等候在道路兩旁,迎接我們回國。不少國人聞訊而來,湧到街上看,竟比離開的那天還要熱鬧。
我和觪往正宮中拜見父親,他見到我們回來很高興,見禮後,笑呵呵地讓我們坐下。觪正襟危坐,把這次出使的各項事宜一一向他報知,父親微笑著聽,撫著鬍子,不斷地緩緩點頭。
見過父親後,又往後宮拜見母親。她早已站在堂前,看到我門來,頓時滿面喜色,不等我們行完拜禮,便一手一個地把我們扶起,笑容可掬地帶我們到堂上坐下。
母親先把我拉到身前,細細審視許久,滿意地笑:“不想出去一趟,吾女倒長了些肉。”
什麼?!我聞言大汗,疑惑地往全身上下看看,又用手摸摸臉,真的胖了?旁邊的傅姆丘和幾名世婦吃吃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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