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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苛責自己。”
再抱五分鐘
手上的動作頓住,沈月島扯著半截紗布,呆呆地垂下頭。
自從父母死後,七年來,他一直覺得自己是個糟糕透頂又噁心至極的廢物。
沒能幫父母報仇,找不到失蹤的弟弟,抓不出家裡的內鬼,也沒能救下跳河自盡的堂哥,最重要的是,他把自己的愛人牽連致死,卻到現在都沒找到他的遺體。
這樣的人,還苟延殘喘地活著都是罪惡了,怎麼可能配得上一句很棒?
霍深的話音落下時,他的大腦有一瞬的空白,緊接著心臟就砰砰砰地狂跳起來。
他形容不出現在是什麼感受。
收到不切實際的誇獎而覺得可笑,突然被死對頭安慰了的羞臊,多年辛苦終於被人看到的欣慰……
都不是,他只感覺到短暫一瞬的解脫。
彷彿他大仇得報,再次回到貝爾蒙特。
騎著馬賓士在賀蘭山腳下,有風吹過他的頭髮和臉頰,然後陽光灑下來,照亮他要前行的方向。
壓在身上的千斤重擔被一雙可以信任的大手托起,囚禁了他七年的牢籠從外面打碎,有人走過來抱起他,讓他躺到腿上,對他說:“辛苦了,可以休息一下了。”
他莫名其妙地想哭。
身體裡有一股濁氣被抽了出去,暖洋洋的水流灌進來,裹挾著空曠的山風和風信子的花瓣,一瞬間呼嘯著穿透他千瘡百孔的心臟。
他放下手裡的紗布,低頭望著霍深,對方的臉在昏暗的燈光下怎麼都看不真切,模糊一片,卻如同一池溫暖的湖水,熱切地包住自己。
鬼使神差地,沈月島低頭吻了上去。
熾熱的火星落到燃點最低的易燃物上,一秒就將霍深點燃。
他仰起頭,叼住他的唇,同時收緊手臂把他拖拽過來摁進懷裡,動作粗暴到把人弄疼。
“唔。”沈月島發出一小聲哼叫。
“抱歉寶貝。”霍深笑著磨磨他,吻著他的唇說:“是不是弄疼了?我揉揉。”
寬厚的大手落到背上拍了拍。
沈月島沒了支撐跪不住,只能任由他抱在懷裡隨便擺弄。
霍深一手溫柔地拍他的背,另一隻手卻粗魯地按著他後頸,拇指急切地碾開他的嘴巴。
下一秒,舌頭強勢地闖進深處。
“霍……不……”
沈月島猛地睜大眼睛,但抗議的話被弄得碎成音節。
薄薄兩片唇被他輕鬆治住,變換各種角度磋磨愛憐,磨得紅透,磨得他嘴巴里快要冒火,滲出鐵鏽味,霍深才勉強足了意,緩下動作繼續吻。
沈月島眼神遊離,漸漸缺氧,承受不住這樣激烈的親密,受驚的魚一樣弓起腰背,被身後帶著青筋的大手一把按下去,有血從他肩頭滲出來,順著他肌肉繃緊的手臂往下淌。
“霍深……夠了!你流血了!”
“讓它流。”
“混蛋!快停下!”
那刺目的血紅讓沈月島徹底恢復理智,知道再任由他瘋下去非得失血過多不可,沈月島狠下心,抬手在他受傷的肩上用力一拍。
“嘶——”霍深吃痛,卻根本不放,鎮壓的動作霸道且乾脆。
他撥出一口氣,傾身將沈月島壓在床上,一手就攥住他兩隻手腕牢牢按在頭頂,另一隻手掀起他的毛衣——然後驀地僵住,如熱鐵浸入冷水,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沈月島的小腹上,剪開的毛衣上面一厘米的地方,有三道血痕。
繩子勒的,每道有一個指節那麼寬,橫亙整個腰,皮全破了往外滲著血,裡面還有細小的毛刺。
霍深應該第一時間就給他處理上藥的,可事實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