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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音……”陳非的聲音一急,那隻黑貓卻猛的撲了過來,爪子直抓他門面。我當下忍不住心驚的叫出來:“小心!”
同時一個聲音亦叫道:“不!不要!”靈貓長袖如水,將黑貓捲了回去,黑貓隨袖風翻了幾個身停回到長桌之上,喵喵直叫。
靈貓抱起那隻貓,轉身走了幾步,卻又回頭道:“你剛才叫我阿音,你以前就是那麼叫我的……”她忽然一笑,笑容卻並非單純的喜悅,夾雜了更多複雜的情緒,“你走吧。”
陳非默立半響道:“多謝。”轉身才走幾步,又聽靈貓道:“聽我一言,不要逃避。”
陳非渾身一震,幾度張口都沒說出話來。
“很多人都可以用他們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下去,但是你不可以。”
“為什麼我不可以?”陳非終於開口,聲音多木然。
“因為你現在所有的能力都來自於過往的賜予。簡聆溪的逝去已經不僅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它是許多人的傷痛。當你藉助他的桃葉、他的輕功、他的智慧、他的沉著來面對魔宮時,你以為你還是陳非?純粹的一個說書人?”靈貓的眼中有著漠漠的水氣,然而目光中的那份睿智從容,又讓人覺得但凡是她說的話,必定是對的。
陳非一笑,那個笑容裡包含了許多東西——苦澀、無奈、自嘲、執著……最後淡化成輕風。
一道白光自靈貓袖中飛了出來,陳非下意識的接住,原來是那沒有花紋的第七張骨牌。
靈貓深深的看了他最後一眼,素袍顏色又由濃變淡,慢慢的消失在空中。
陳非的目光依舊停在那張骨牌上,我靠近他,輕輕說道:“我們走吧。”一開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然那麼幹澀。
七張牌的解說到底給我帶來了怎樣的震悸?我無法辨析。只知道一種不祥,或者說是一種知道即將離別的預感浮出了水面,變的越來越鮮豔。
如果結局註定是以緣盡而分別,我,會不會後悔來這一趟?
轉身,推門,門裡的燈光竟多暖意,圓形桌上擺放著一碟果子。硃紅色的果實,我曾經見過,也吃過。
碟下壓著一張小箋,上面字跡娟秀:“紅絲果,療傷所用;反推來門,便是六殿。祝君好運。”,最後署名“秋窗”。
“她……這算是放行麼?”我訝然。
陳非點頭,把朱果遞到我面前:“這個情我必須得領。”
我依言吃了幾枚,額頭處的傷痛消失,連精神也為之一振。抬眉,陳非在沉思。
我忍不住衲衲道:“先生……”
他轉過頭來。
“先生,靈貓為什麼會是你的妹妹?你的妹妹怎麼成了魔宮的人?”
陳非輕嘆道:“簡音師從神算老人,神算老人一生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她,另一個就是十二季。”
啊,還有這麼一重關係啊?
“阿音生性高傲倔強,不肯服輸,以十二季為目標,非要超越他。兩人本是天生一對,卻因此成了宿敵。從此後但凡十二季做什麼,阿音便和他對著幹,就這樣一斗斗了二十年。”
“原來如此。那一夕呢?是不是因為十二季帶我投胎,所以靈貓就故意復活一夕?”
“不完全是。”陳非遲疑了一下,才答道,“阿音……很崇拜一夕。”
我驚訝的揚眉,陳非緩緩道:“一夕自絕那天,十二季手攜魔鏡而來,阿音用千里傳音術,哀求一夕未果,於是就設法留了一夕的最後影像在鏡中,卻沒想到造就了今日的禍端。”
腦海裡有關的那一幕再度浮現,比上次更為清晰:那女子朝十二季跪拜下去,魔鏡忽然飛到半空中,靈貓在鏡裡驚呼道:“公主,不要!不要……”
女子沒有聽她的,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