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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簡陋地兩根凳子,上面放一木板,屍體蓋著一白布就放面上了。不知為何,屍體下面的地方會燃一盞油燈。
後來她才聽鄰居說,油燈就是魂,那三天是不能滅的,滅了不太好。具體這個不太好指的是什麼,曾鯉不敢繼續打探下去。
她每天回家要路過幾次,都繞得遠遠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那白布和那油燈,待一繞過去撒腿就跑上樓。
初三最後一期,沒有上晚自習,但是老師偶爾會補習。因為家近,因為爸媽很忙,因為治安還不錯,反正各種原因,曾鯉補習後是自己回家的。她一般到家九點多一點,正是辦喪事最熱鬧的時候,那些來守靈的有的打牌、有的吹牛聊天、有的剝花生吃瓜子,反正人很多,反倒顯得熱鬧喜慶。
可是,最令她恐懼的不是晚上,而是早晨。
曾鯉早上六點半起床,七點就要出門。冬天的時候,七點天還沒亮,而樓下守靈的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刻。昨夜熬夜的估計已經回去睡了,而第二天來接班的沒來。偶爾會一個人也沒有,只有白布下的屍體和顫顫巍巍的油燈。
有時候周邊的一點響動,都嚇得她只想尖叫。
後來曾鯉忍不住把這感受告訴給爸媽聽,沒想到爸媽直接拉著她去找那老闆,“你們做生意把我女兒嚇著了!怎麼辦?怎麼陪?”然後鄰居們一起圍過來,又是漫無止境的拉扯和吵鬧。
沒多久寒假來臨,於易又回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艾醫生的日子……
還是大家眼尖啊,初戀就是於易呀。
艾老師成小魚心中的炮灰了
☆、6——2
那天,四桌人在大伯家吃團圓飯。大概是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不好覺得撐不了多久,反而愛熱鬧,這一年大伯就把奶奶孃家能來的親戚全部都請了來。曾鯉坐在奶奶身邊聽她嘮叨,在一堆來客裡看到了於易。
她忍不住叫了他。
他聽到後走過來,和曾鯉奶奶先打了招呼。
“誒,我還說曾鯉在喊誰呢,怎麼這麼沒禮貌,教你的都忘了?”奶奶略帶疼愛的責罵著孫女兒。
曾鯉尷尬地張開嘴又合上,最後又張開嘴叫了一聲:“小表叔。”
於易一邊答應著,一邊笑嘻嘻地朝她眨眼睛。
堂妹也湊了過來,她比曾鯉小不了幾個月,卻在奶奶的吩咐下大大方方地喊了一聲:“小表叔。”
可是,她卻沒曾鯉這麼好打發,伶牙俐齒地撲過去:“小表叔!小輩給您拜年了!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於易順勢將茶几上擺的桔子扔在堂妹懷裡,“給。”
“這是我們家的桔子,算哪門子紅包。”
然後,一群半大的孩子就嬉鬧了起來。
曾鯉靜靜地在旁邊看著,不知怎麼的,有點失落,原來他不是她一個人的“小表叔”。
直到開飯,曾媽媽都還沒有出現,曾爸爸煩躁地說:“估計她有事不來了,大家吃吧,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在座的人面面相窺。
飯後,奶奶又開始拉著人話家常,一時間又說起曾鯉的學習來。
“你爸說人家於易給你補了一個暑假的課,有效果嗎?”奶奶問。
“有的。”曾鯉答。
於易笑:“那麼,我要下月底才回學校呢,過幾天繼續上你家補習去。不過初三要考些什麼,我都忘了,回頭得看看書。”
“還不謝謝人家?”奶奶又說。
曾鯉看了於易一眼,“謝謝小表叔。”
“這孩子說話跟擠牙膏似的,教一句說一句。”奶奶嘆氣。
過了兩三天,於易又開始上門服務了。這一回他去借了好些複習題,有計劃地替曾鯉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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