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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乖乖坐著。
那句“傷口太多又比較深,即使是痊癒了,也免不了要留疤”彌留在她耳際,來回響起,揮之不去。
女孩子大多忌諱自己的身上留有疤痕,別說像脖子鎖骨這樣裸露在外的肌膚了。郝傾城本不是愛美的人,曾經的紅色小太陽伴隨著她,荒蕪了她的整個童年和半個青春,她也不甚在意。
可是醫生方才的話,令她的心瞬間涼了大半。
她愛的人,擁有如神祗般的清雋容貌,他身側的女人,就該貌美如花。
如果說年少青春的她,從未因容顏而煩惱,那隻因對的人還在未來。
她抬手撫上自己還纏著紗布的脖子,那裡已經不怎麼痛了。她努力地回想著受傷時的場景,又回想著那些纏繞在脖子間密密麻麻的痛楚,無論怎麼想,她的腦海中都能對應出一個可怕的疤痕圖。它可能像幾條蜈蚣,可能像斑駁掉漆的牆壁,可能像倚天屠龍記裡阿蛛被周芷若砍傷的那張臉。
總之,殘忍得有些可怕。
歲月本該令人越挫越勇,卻因他的迴歸和周護,竟開始害怕這些皮肉之損。
郝傾城雙眼微闔,拉過被子,遮蓋住微紅的眼眶。
過了一會,門被輕輕推開又合上,應宸澤走到她床邊,拉開被子,看著她有些泛紅的眼眶:“聽到什麼了?”
她坐了起來,伸手就摟住他的腰:“阿宸?”
“嗯。”他輕聲而應。
她靜了一會,聲色算是平靜:“你每次親我的時候,我特別害怕你親我脖子,又特別喜歡你親我脖子,你應該知道的,脖子是我的敏感點。”
“嗯,知道。”他的聲音溫和無比,說著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
“現在……”她把臉更深地往他懷裡一埋,“它都不想再見你了,怎麼辦?”
應宸澤笑了,是一道由心疼和憐愛組織而成的溫和笑聲:“那你應該知道你男朋友的做事風格,向來都是強取豪奪。”他話音一頓,微微低頭,臉湊近她纏著紗布的脖子,輕輕一吻,“它不想見我,我直接就親上去,怎麼狠怎麼來,親到它的主人直求饒。”
郝傾城被他說得臉頰微紅,聲音弱而低:“它這麼醜,你不害怕嗎?”
“它的主人都向我求饒,我怕它做什麼。”他輕笑。
“你別貧了。”郝傾城朝他的胸口捶了一拳。
應宸澤抓住她的手腕,扳正她的臉,眼神清澈而篤定:“嗯,我不貧。我先問你,剛才醫生說的話,你聽到了幾成?”
“七八成吧。”
“所以你聽到醫生說脖子會留疤,就傷心地爬回床上了?”
“是吧。”
“你不需要擔心我不要你,這是一道不可能命題。”應宸澤深邃清澈的眸裡倒映著她恬靜的臉,手摟緊了她,“你在意這些傷口留疤,是你在意我的表現,我高興。但為了這些可祛除的傷痕而難過,那就不值得了。你是我的女人,和美醜無關,但如果你可以更美,我自然不會任憑這些疤痕褻瀆你的美麗。”
他說了一大通,郝傾城似懂非懂,木訥地點了點頭,終於聽見他入了正題:“醫生說了,在傷口痊癒後,只要進行簡單的祛疤手術,一切都是原來的樣子。所以,傻丫頭白紅眼眶了。”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平靜的嗓音繞了一個彎,溫和柔軟得不像話,懷裡的人聽了去,眼眶反而更紅了。
現已入秋,冬季漸近。這些疤痕隨她過完這個冬,春天來臨的時候,卸下裹得厚厚的棉衣,也祛掉這些累累的疤痕。這個男人,心思細密,為她想得周全遙遠。
吃過早飯,郝傾城沒急著催他去辦出院手續,而是窩在他懷裡,和他說了許多話。
她很平靜地講述著自己乏善可陳的童年生活,應宸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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