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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向給騙了。其實男男女女我都不愛,我愛的竟然是自己,是事業。”
蒼茫的大雪裡,K的笑聲越來越凌亂,吹在風雪裡,撥出了啜泣的聲線。
應宸澤都很清楚,每個人都有弱點缺陷,上帝不能讓每一個人都完整。這幾年,他淌山涉水,看人也有八分準,K被他劃入了好人一欄,又慢慢歸入了兄弟兩三。
再怎麼在事業上拼,K也絕不是那種有損兄弟利益的人。所以,他從不質疑,K那點濃重的事業心哪一天會殃及池魚。
更不用說會傷害到他深愛的女人了。
然而,此刻的他隱隱生出可怕的想法,聲音黯沉的不像話:“總該給我解釋一下她這一身傷是怎麼回事?”
他曾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將那個女人藏在骨子裡恨著。不是沒想過要報復,可是每當想起她傷心的樣子,心疼總是蓋過怨恨。
恨著時都不敢傷害,如今手心捧著,只想時時守護,數著汗毛生怕少了一根。
他真是不敢想象,那傷口是有多深,白色紗布才能纏得密不見縫。
K準備起身,許是膝蓋蜷曲久了的緣故,有些腿麻。加上最近酗酒傷身,頭重腳輕,身體承受不了自己的重量,一個踉蹌竟跌成了跪地的姿勢。
他蒼白地苦笑了一聲,索性就這麼跪著,高大的背脊微微蜷著,像一個罪大惡極的犯人,跪在人前祈求原諒。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兒膝下有黃金。
此番此刻,這個素來自命不凡的男人,竟彈了淚,跪碎了膝下的黃金。可想而知,他已經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應宸澤眸中閃過片刻的怔忡,轉而眉目卻透著可怖的陰沉。
這不欲改變的姿勢足以說明,他所認為的好兄弟在這之前,以某種刻意的理由,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如此多的對話鋪墊,答案已經十分明顯:
這刻意的理由,不過就是誤把愛自己當做|愛兄弟了。
K維持著這個姿勢,把整個事情經過細細地講了一遍。包括支使她跑腿買菸,包括差點因醉酒要了她,包括用紅酒澆溼她的鞋,包括教唆人毀她清白,包括她對他說的每一句話……
包括她替他擋下那個玻璃罩後,滿頸大大小小的傷口。
脖子本就是脆弱的地方,繩子一吊,刀子一割,哪一個都能輕易斷了氣。
這玻璃罩檯燈一砸——
他的心好似顫了一顫,額頭上隱約有青筋綻露,這是他怒極又隱忍的表現。
K依舊跪著,身子躬成了駱駝的樣子。頭埋在雪地裡,雙手像兩把肉鏟子,不停地抓雪往頭上堆,恨不得把自己埋進這雪地裡,把自己堆成一個活雪人。整張臉被雪浸著,卻沒有絲毫冷意。只有麻木的心,透著酸楚的涼意。
應宸澤把手搭在膝蓋上,慢慢伸直,兩隻拳頭握在一起,頭低了下來,埋在手臂裡,沒有說話。
這個姿勢維持了半晌,他緩緩地站了起來,看了一眼幾乎要把自己埋起來的K,走到他身邊,狠狠地踹了幾腳。
K像只沒有反抗能力的木偶,任他踹著,他往哪踹,他就順著哪個方向倒。
“起來。”應宸澤俯下|身 ,一把拽住他的領子。
“我說過,你最好把我打殘了打死了。”K的聲音很大。
“就憑你?”應宸澤冷笑,勒著他領子的手又加緊了幾分,“你已經失去了被我揍的資格。”他鬆開手,K跌在了地上。
應宸澤離開樓頂,在視線完全消失的前一刻,他頓住腳步:“謝謝你回頭救她,但……做過的事,我也沒辦法原諒。”他的聲音沒什麼溫度可言,又似乎夾雜了萬分的隱忍。
這已經是他對兄弟做出的最大讓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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