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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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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逍遙賽神仙的日子轉瞬即逝,眼見著就到了回城的時候。儘管事先已經說了不要備禮的話,但是,娉婷爸媽依舊給捋了兩大麻袋的生花生。
“鄉下地,沒什麼能拿出手的,這花生種好,生吃也甜。”娉婷爸笑說。娉婷媽一邊撣著這幾日落在那輛車上的灰,一邊說:“等新米出來了,給你家打兩袋放著,過年時來拿。城裡的米我見過,看著光鮮,哪比得上咱自家打的米精道呀。”
陳君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見娉婷笑盈盈沒阻止父母,心裡蕩暖,嚥下一堆矯情的客套話,跟了一塊往車上扛花生。
“春節咱們接了樂天,備好年貨,一起回來。”車駛出鄉村老遠後,陳君憶握了娉婷的手說。
她的眼驟然放亮,接著,又恢復如常:“到時候再說吧。”
“你不信任我,還是不信任自己?”
娉婷沒接話,望眼車窗外:我只是,不信任時間。
國慶節過後,又是兩個禮拜過去,陳君憶一直沒提他父母那邊的情況,娉婷也絕口不問。她和陳母打過照面,對方臉上的堅毅與不屑,與方鵬飛的母親如出一轍,老輩子們打江山、守江山不易,豈是會有輕易拿出來與貧家子弟共享的理?至於陳君憶,娉婷輕輕苦笑,情深緣淺的故事,從古唱到今,似乎,也不在乎再多此一樁。她捨不得分手,也不忍不願給他壓力,就象萱蘭點評的那樣:如同只蝸牛,躲在陳君憶用愛築成的殼裡,得過且過,絲毫不管,那殼經得起幾級颱風。
快到月底的時候陳君憶顯得比平時忙碌了許多,娉婷在行裡幾乎就看不到他人影,下了班,往往也是接到他一個電話:“娉婷,我有事,今天不能陪你吃晚飯啦……”,再到後來,電話也沒了,下班各走各路,偶爾娉婷會在公汽站看見他的黑大車急馳而過,當下,便把手反在背後,輕輕揮一揮。
她佯裝無意地問過徐達和Ketty,均證實最近行裡並無重特大事項。熱心的Ketty甚至還附贈一句:“連總舵主都說要抓緊時間享受喲,否則,到了年底就有得忙嘍。”
明知有變,卻還是騙自己說不會變,到最後,不得不眼睜睜地看著它變。想到彼此間對“幸福”快速的定義和變遷,娉婷心如刀割,從未有過的、承受不了的痛,令到她覺得哪怕單單只是面對茂發,都是種折磨。
“你去問問他呀,到底是為什麼?”萱蘭覺得她的隱忍簡直是不可理喻,怎麼現在都還有隻敢抓了閨蜜出來述衷腸、而連質問當事人的勇氣都沒有的人。“要不,我問問陳君予。”
娉婷大驚,制止說:“千萬別介。還能為什麼?”她的目光沉痛,“無論是他的原因,還是他家庭的原因,我能改變嗎?”
“這就是你自找的了,不管什麼原因,大家都應該把話說清楚。怎麼可以前腳剛剛上了門,後腳撥腿就溜,解釋不過去呀。你不問,我幫你問。”說著,萱蘭就準備打陳君予的電話。
娉婷一把按住她:“萱蘭,我和你要求不一樣,你可以只求‘曾經擁有’,我卻要‘天長地久’,給不了,成千上萬個理由都無效。”
這話說得萱蘭當即翻臉,悻悻然一會說娉婷是狗、自己是呂洞賓,一會又說自己是狗,娉婷是耗子,在幾種動物之間反覆多次見仍然刺激不了她後,萱蘭將包一拎,拍屁股起身:“再說下去就屬純浪費口舌了,我還不如節省下來拿去打啵。你慢慢坐這感傷吧,我要走了。看你愁大苦大的份上,單我給買了……”
愁懷未釋,反倒得罪了朋友,娉婷真還被刺激到了。她有氣無力地跟著起身:“我也不坐了,心情不好,這週末你陪陪我吧。”
萱蘭有心想不理,瞧著她那副神思恍惚的小模樣,偏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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