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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箏道:“我不傻,我會這麼做,只因為你對我的重要性,已經遠遠超過了是否能夠活下去這一命題。”
“可我是自願的。”他低聲重複著,“凌夙自始至終針對的都是我,他要殺的也是我,有些事情……或許你是應該知道的。”
“我該知道什麼?”她抬眸反問,“譬如當年花燈節上與我同遊的小哥哥,究竟是你們兩個中的誰?”
之前凌翊身處水牢,只知凌夙和戰箏在外面發生了爭執,卻並不曉得兩人到底談了些什麼,此時聞言,不禁怔然。
“他和你講過了。”
“自然是講過了,我明白,他過去想除掉你,是為了要不留後患且完成我孃的遺願,而現在要殺你,是真真切切恨透了你。”
凌翊自嘲地笑了笑:“世間萬物皆有因果輪迴,我並不認為自己欠了他什麼,但是……箏兒,我很抱歉。”
很抱歉,讓你錯認了如意郎君,很抱歉,讓你如今才知曉真相。
“我的確是尋錯了人,可我並不曾愛錯人。”她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我愛的是你,不管你是小七還是凌翊,都是我要嫁的男人,今生今世,我也再不會去愛別人了。”
她是被江湖人所唾罵的魔教少主,他是染滿鮮血見不得光的山莊殺手,多好,天生一對。
她拂開他額前亂髮,露出他蒼白的面容,還有那雙如同滿蘊著星光的漂亮眼睛,兩人長久對視,直至眸底含淚。
“我懂的,箏兒,可天生門怎麼辦,你是天生門未來的主人。”
“紅蓮風墨都是可信的物件,沒有我,老頭兒會將教主之位傳給他倆其中之一,一樣能使天生門長盛不衰。”
“其實沒有我拖累,你自己完全可以闖出去。”
戰箏笑了笑:“到現在還要固執地勸我離開麼?你明明清楚,只要你在這,我是不可能走的。”
凌翊想要抬手撫一撫她的臉,無奈由於鐵鏈束縛,連這點願望也成奢侈,他眼神有些失望,誰知忽覺掌心一暖,原來是戰箏自己將臉頰貼近了他的手。
“對不起。”
他忽而哽咽,除了這三個字,再也說不出其他。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啊。”戰箏輕聲回應,“歸根究底,是我毀了你一輩子。”
凌玉衡當初用他試藥,是因為她;凌夙如今非殺他不可,也是因為她。
最令她心疼的是,對這一切,他均坦然接受,以前是出於對凌玉衡的忠誠,現在是出於對她的承諾與深情。
她知道,縱然凌夙現在的修為江湖無敵,只要凌翊想反抗,也斷不致落到此刻下場,然而他最終選擇了自投羅網,懷著必死之心,平靜承擔了凌夙所有的怒火。
而他甚至沒有抱怨過一句,只覺得有愧於她。
天底下還有比他更傻的人嗎?
聽得凌翊低聲道:“如果沒有你,我的一輩子,活著跟死了沒什麼區別。”
日復一日的朝起夕落,看刀尖上的鮮血融入冰冷地面,慢慢延伸向並不明朗的前方,他曾想過,橫豎一輩子就這樣了,無甚牽掛,連命都是別人的。
可上天到底體恤他,給予了他另外一種生活,然後他就與她相遇了。
她是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也是他願意窮盡一生去愛的人,為了她,上刀山下火海,他也覺得理所應當。
“可是,箏兒。”
戰箏點頭:“你講,我聽著呢。”
“我一個人怎樣都可以,但凌夙現在硬要把你牽扯進來,他對你也起了殺心。”
“是因為我不愛他,像他那麼自負的人,大概是容不得我說半個‘不’的字吧。”
得不到的就毀掉,如今看來,倒真是凌夙的處事風格,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