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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琛叼著煙站在樓梯間，玻璃窗外的光照射進來。白茫茫一片，他第一次感覺到無力，手指漸漸垂下，白色煙霧繚繞。

“顧大少爺還真是厲害，逮著公物發洩。”

身後一個聲音響起，顧琛身子一側斜斜靠在牆上，抬手拿下嘴上的煙。轉回頭，眯著眼睛看向來人，抬起下巴頦神態倨傲：“有錢，任性，回頭買個門裝回去。”

“煙。”

白子瑜朝他伸出了手：“顧大少爺，當然有任性的資本。”

顧琛從口袋裡摸出煙盒順帶還有打火機一同扔了過去，移開視線看向遠處，心思越加沉重，抬起手指拿起燃燒的煙狠狠抽了一口。高大的身影有些微微頹廢，下巴上青色胡茬十分明顯，短髮豎在頭上，襯得那原本就冷硬的五官愈加深刻。他袖口挽起露出小麥色結實手臂，喉結滾動，整個人處於低沉的狀態。

“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沒興趣。”顧琛彈了彈菸灰，神態懶散卻帶著股陰沉。

“白檸怎麼樣？”

白子瑜點燃了煙銜在嘴上，吸了一口聲音，白色煙霧升騰：“你這個模樣，可真不像以前無法無天的顧家大少爺。”

“沈靜死的時候，你也沒一點白家繼承人的穩重。”

顧琛抬眸看過去，沉重的嗓音平靜。

輕輕一擊，白子瑜的臉色頓變。他捏著煙盒的手指發緊，已經把煙盒捏的變了形狀，原本平靜的眸子翻騰起了巨大情緒。盯著顧琛，臉色徹底冷下來，整個人猶如剛出鞘的劍，鋒利帶著寒光。

“顧琛，打人不打臉，揭短的話是不是不大合適。”

顧琛很想冷笑，可他那常年端著的臉是起了作用，揚起濃眉把菸頭扔在地上踩滅：“我和白檸如何，和你有什麼關係？我現在心情不好。”

他的嗓音發沉，眯了眼睛。

“想去看白檸就在這等她檢查完，也別在這裡陰陽怪氣了，一天到晚裝模作樣不夠累麼？”顧琛直起了身，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扯了下襯衣領口：“我過去了。”

顧琛轉身就往病房的方向走，白檸那個樣子實在不是好的現象，馬上有個什麼事白子墨畢竟是弟弟，不大方便。

“你愛白檸？”

顧琛的步子頓了下，空氣沉默著，半響後顧琛開口：“不知道，想上她，沒上夠。”他嗤的笑了一聲，回頭看著白子瑜：“這算愛麼？算的話那就是吧。”

☆、第八十六章

“操！”

白子瑜手指一下子就攥緊了菸頭，菸蒂變了形狀菸灰散落了地上，黑眸直視顧琛喉結滾動，好半天才發出聲音：“顧琛，你這是想報復誰？”

“幼稚！”顧琛面色漸漸趨於深沉，望著白子瑜，如果當年他能稍稍懂點人性，沈靜大概也不會自殺：“我和你不一樣，我現在想和白檸踏踏實實過日子，愛不愛其實沒那麼重要。”他挑起眉，心中沉甸甸的一團：“到了這把年紀，玩夠了，她很好。”

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低沉嗓音落在身後：“別在白檸面前胡說，她那個狗脾氣，想的多。”

白子瑜看著顧琛的背影，捏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一口悶氣憋在胸口久久化不開。直到那個人影不見，他看著空蕩蕩的走廊眸光飄忽，漸漸發沉。

好長時間，他抬腳就狠狠踹在那扇已經搖搖欲墜的門上。那扇門晃盪了一下，終於是不堪重負碰的一聲巨響倒在了地上，揚起漫天灰塵。

遠處打掃衛生的保潔推著水桶往這邊走來，立刻大喊起來：“你幹什麼？怎麼把門踢壞了？”拿起口袋裡的對講機，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