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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吃點東西吧!陌陌,你中午回來都沒有用過飯。”蘇娉親自端了一碗餛飩過來,看了看子預設真的眼神,眉間凝出一絲擔憂:“陛下沒有見你嗎?”
同行的宮女大抵是不會在她面前撒謊的,而自己也沒有吩咐她們隱瞞。
子默接過母親手中的青花細瓷碗,簡單的吃了一些東西下去:“孃親,我想自己並不應該什麼事情都去求皇上,他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時時都庇護我的。”
“那你繡這香囊是給誰的?”蘇娉取出袖中的絲巾,細心的為她擦拭嘴角。
“這是我繡給皇上的,以此來向他賠罪。”子默平心靜氣,在光線充足的窗欞前細細飛針走線。她的玉手,如婉轉游離的小魚,又似翩然飛舞的蜜蜂,圓圓的繡繃前,上好的絲緞猶如細膩溫潤的鏡面,倒映著少女明亮清澈的眼神。
“你說淑妃設宴請貴妃和她的母親在御花園一同前去?還有其他人嗎?”應天成一臉晦暗不明,靜靜立在含元殿內的寢室中,室內檀香靜謐而又馥郁的燃燒著,金鼎的白煙在金色簾帳上漸漸隱滅於無形。
“沒有了,奴才聽聞的是,因為貴妃母親蘇夫人明日暮晚時分便要離宮,淑妃想要設宴款待一下。”楊清不曾因為個人感情而有所偏頗,這也是他能夠得到皇帝信任的一個主要原因。
應天成久久不語,只是憑欄遠眺於雨後的明淨天色。半響,才緩緩的輕吟了一句:“雨過天青雲破處,著般顏色做將來。”那聲音,似有著淡淡的憂傷,卻含了隱隱的期待,低低的語句,讓躬身而立的楊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再回首時,皇帝便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峻。濃黑的眼眸中,平靜猶如深海,無喜亦無憂。
香囊(3)
子默連夜繡好了香囊,在裡面細細的裝好自己平日曬乾的乾花和香草。選了上好的紅色絲線打成絲絛絡子,細密的編成了吉祥如意結墜在下端。
這夜的月光極好,蘇娉拉著徐靜雯在殿前賞月閒話,子默倚在窗前做好了香囊,側耳傾聽了一會母親的談話,她向來對那些女人間的細碎話題不感興趣,於是便起身一人在殿後花前踱步。
殿中的侍女們都圍在殿前聽徐掌令說典籍,後殿的側門沒有上鎖,子默輕輕一推便開了。殿外的月光清輝更勝一層,淡淡稀疏的花影搖曳著,晚風送來陣陣暖香。
子默心情很平靜,似乎受了月光的感染,只覺思念如潮水一般湧來。樓蘭被罰去花房當差已經好幾天了,因為身體不適,自己並沒有過去看望。
這樣一想,便覺得有些對不住數年以來的姐妹情分。
因為心中掛念樓蘭,所以子默的腳步便不知不覺間往御花園花房的方向走了來。其實她並不太清楚具體的方位,只是聽宮女們略略指過哪一處而已。
信目而行,子默心想既然是花房,那便是育花之所,想必花香也是最為濃郁的。就這樣,踏著月下的清輝,尋覓花香的源頭,她的背影越走越遠。
行了約莫半個時辰,花草愈發茂盛,但宮人們提著燈籠的硃色背影也愈發的稀少。子默覺得身上已經累出了一身的香汗。腳下微微作痛,一時便就地尋了個花叢邊的空地坐了下去。
坐了片刻,子默這才環顧起自己身處的環境來。只見自己所坐的花草旁邊便是一個圓形的拱門,月色下依稀可見三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冷香苑”。子默走近前去,細細的看了看上面的字型,端的是縱橫有力,細細一想,心中忽然大動。
那字型,原是早已失傳多年的“金錯刀”。子默從小修習書法,本朝之中,能寫這種字型的,陸修雲算是為數不多的一個。
香囊(4)
子默順著拱門走進園中,園內一片寂靜,沒有燈火,四下皎潔如月宮一般。細細一看,原來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