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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查抄殷家的家業?”寧王挺立在雨簾下,仍舊抬頭望天。
“正是,王爺,您也知道,殷府這些年來蒙得皇寵,產業豐厚,良田、地契、房屋、金銀、私稟無計數,足可抵上一時軍費所需……”。此人倒是一點也不糊塗,他這樣做,無非就是將寧王逼去做惡人,此後與殷貴妃勢不兩立。
“夠了!你無需再說。曾僬,你可想過,他日殷貴妃正位中宮時,若得知此中內情,你以為,你九族家小,能逃得過她的報應?”
寧王卻是銜著一縷薄笑,慢慢回身看向他。
“這……王爺,微臣這可都是一心為國,為您和陛下打算啊!”曾僬慌忙跪下,止不住兜頭磕下。
“罷了罷了,本王沒心情聽你在這裡表白忠心,你回去吧,你這等想法,要是在陛下面前說了來,我保管你立時人頭落地。滾吧!”
寧王不再看他,只覺得秋涼生襟,望著窗外大雨如注,不由得又皺起眉來。
“王爺……”一直站在不遠處的管家上前來喚了一聲,請求示下。
“此人留不得了,你按照原定計劃行事,記住,做的乾淨點,就說是染上了時疫而死,不要動刀。“寧王也不回頭,只是仰望惆寥雨絲髮呆。
將離(9)
應天成端坐在含元殿中,手上是一堆的奏摺與加急的軍情公文。殿裡靜的可怖,連細密的雨聲都被四面厚重的牆壁給壓了下去。
邊關亦無好信,由寧王舉薦的大將袁意所領的援軍與陸浩天統領的騎兵在銀月山下激戰數日,袁意最終敗走,兩萬人馬折損餘下不足五千,非但沒有解定雲關之圍,反倒將自己困在了黑水之畔。
兵部侍郎憂心仲仲,言道:“袁意十餘年來鎮守邊隘,跟隨林碧宇作為副將多年,這次竟一敗如斯。這姓陸的小賊,委實不能小覷。”
他所說的陸姓小賊,正是陸浩天的獨子陸修雲。這話一出口,卻不由的停頓了下來。事關陸浩天所釋出的繳文之中,便有一條,斥責天子奪人之妻,強娶早已與陸修雲有盟約的殷家小姐為貴妃,寵幸溺愛,不恤下情。
這樣的事情,早在各地傳開了去,一時只為這場平定內亂之戰,更添了幾分英雄美人的曖昧色彩。
人只說,陸修雲這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而那個不知成|人之美的,善喜掠奪佳人的罪過,卻落在了皇帝身上。
此次朝廷大軍前去蕩平邊境內亂,陸浩天居然派出自己的兒子作為主帥,顯然對兒子如今的身手謀略心中頗有成數。
見過其人的軍中將士都說,陸修雲親自迎敵在前,他身長秀美,俊秀不凡。跨駿馬,執長矛,一身燦然金甲,映著朝陽下如日之升,真隱隱有神威之感。
其人用兵極詭,數月來與大軍交戰數次,屢戰屢勝,一時之間,頗令朝中三軍將士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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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見袁意連敗幾場,這才上表皇帝請求更換主將。而皇帝漫不經心道:“臨陣易將,乃是兵家大忌。罷了,再等一等,他現在既然餘下五千騎兵被困於黑水河,想必應當早思突圍才是。至於其餘幾萬兵馬,不是還有劉正南嗎?朕放心交給他去打,勝了就罷了,若是敗了,朕正好治他的罪。”
將離(10)
寧王卻猛然跪下,懇切自請:“四哥,臣弟願意趕赴雲州,扭轉戰局!”
皇帝卻不看他,由得他這般直直跪著。半響才頹然道:“你是因為心中有愧,才出此一言?老六,你明知我不會將你怎樣,頂多,要是事發的,我拿命去向她贖罪就是。”
原來他什麼都知道,原來他只是不動聲色寧王俯身一拜,繼而啞聲道:“我對不起你,那個侍女,一直沒有找到,我想,她應該是藏匿在城中某個地方,四哥,我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