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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他腦中的警鈴瞬間“嗡”“嗡”作響,就像是幾個人同時拿大錘在他耳朵裡瘋狂地敲擊;簡直要把他整個頭骨都敲裂了。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雙手尤為厲害,一個不留神碰了下擱在大腿上的手機;竟是把電話給掛了。電話那頭的嚴肅本來說得好好的;抖然結束通話的電話令他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在心頭瀰漫開來。
許銘亮那裡肯定出了事兒。
嚴肅拿起手機再次撥通了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他於是結束通話再撥;電話還是不通。這突然的變故讓他的情緒有些許地煩躁,一抬手就在方向盤上打了一下。喇叭聲驟響,在夜色裡顯得格外明顯。
這情景令他想起幾個月前他和方針之間的一場誤會。那天在李默家的醫院外,他也是這樣給方針打電話,但對方始終不接,氣得他也敲打了方向盤。
熟悉的畫面從眼前閃過,一想到方針,原本心浮氣躁的嚴肅立馬冷靜下來。他緊握著方向盤深吸口氣,腦中閃過一聲喇叭的響聲。這是他剛才敲打方向盤時發出的聲響,這會兒倒令他靈光一閃。
他索性又對著方向盤猛敲了兩下,同時加速貼近了前面許銘亮的車屁股,用巨大的喇叭聲引起對方的注意。
許銘亮本來腦子一片空白,聽到這喇叭聲後整個人一激靈,像是重新活了過來。他低頭看看手機螢幕,又聽聽耳朵裡的無線耳機,在一片嘟嘟聲中他略微冷靜了一些,又給嚴肅撥了個電話。
電話剛一撥通,他就顫抖著聲音道:“我的車、車出問題了,怎麼辦?”
嚴肅也鬆一口氣,儘量安撫對方的情緒:“什麼情況,你慢慢說彆著急。”
“我這車剎車好像失靈了。”
“剎車失靈,你確定?這車是你的嗎?”
“是我的。哦不是阿琴給我弄來的。嚴肅,你說這女人是不是要滅我的口?”
許銘亮的聲音抖然升高,尖利刺耳幾乎難忍。嚴肅在電話那頭強自鎮定,心卻也抑制不住地加速跳動起來。
如果許銘亮說的是真的,那尤素琴殺人滅口的可能性非常高。對她來說,想要跟所有的事情撇清關係,許銘亮死是最好的辦法。無論對方怎麼答應她怎麼承諾,都不如一個死人來得可靠。
現在警方掌握的證據只是許銘亮綁架了方針,有酒店錄象和王子的口供作證。但警方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尤素琴也與此事有關。這女人太聰明,一直躲在背後就沒出現過,許銘亮不過是她手裡的一枚棋子。
再說賄賂官員的事情,從頭到尾也是許銘亮在做,永旺是註冊在他名下的公司,表面看起來跟尤素琴沒有關係。
現在警方唯一掌握的只是剛才許銘亮提到的五年前兩人合謀害死羅世的事實。但尤素琴顯然還不知道自己同夥的大嘴巴已經出賣了她。即便她知道,那許銘亮的死也能讓她逃脫法律制裁。單憑某人的幾句話,是定不了一個人的罪的。
和老謀深算的尤素琴相比,許銘亮只是一個衝動愚蠢的男人罷了。他對對方百分百信任,卻不料對方一出手就是致命的殺招。
許銘亮一死她就可以高枕無憂,從此過她美好的日子。本來嚴肅也並不在乎許銘亮的生死,但此刻方針在他的車上嚴肅不能不理。
許銘亮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扯著嗓子尖叫道:“嚴肅,你要幫我。快幫我想辦法。你別忘了方針在我車上,我要是死了她也活不了。你快救我。”
“你閉嘴。”嚴肅喝了對方一聲,電話那頭暫時安靜了下來,“你握緊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路,儘量把車開得平穩。我一定會想辦法救你。”
許銘亮在那裡大著舌頭說了聲“好”,努力集中精神開車。剛剛明明開得挺順的路這會兒卻變得難開起來,明明車速沒變路況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