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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很祥和的氣氛,秋日,暖陽,整齊清爽的小院兒,幾個圍坐在杏樹下木榻上的孩子,低聲言笑。但青梅就是覺得心慌,這平和下透著詭異,而她不知詭異出自何處,擔憂不止,遂將個小初四從榻上哄了下來,將他哄進自己臥室中去玩。
事實證明她的擔憂不是沒道理的。可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青天白日,烏鴉似的黑衣人從牆外四面八方湧了進來。青玉直接被一刀捅死,三個皇子,最大的才十二歲,背對背一人抵一面,在院中與那些黑衣人們打鬥。
不過三個孩子而已,憑著他們每天親兄弟之間不懈打鬥,與父親相搏跤的經驗,居然整整堅持了一刻鐘,直到禁軍趕來,幾乎將所有黑衣人全滅。
院中血流成河,屍首累累。青梅和初四悄悄躲在房中,悄悄躲在房中,直到那穿著件緋色常袍,戴幞的中年男子進門時,終於癱軟在地。
初四伸手叫抱,喚道:&ldo;爹!&rdo;
那男子接過初四將他抱入懷中,比初一的手略大,但同樣白淨的手指從初四眼角揩過,揩掉他的淚痕,問道:&ldo;你就是青梅?&rdo;
青梅點頭,卻不知該說什麼,也不知該如何替自己辯言。
這樣一個小丫頭,紅彤彤的臉,毛頭毛腦,與張君想像中完全不同。他道:&ldo;朕得謝謝你肯護全初四。&rdo;
青玉穿著她最漂亮的衣服,就躺在木榻的涼蓆上,血浸染涼蓆,凝了半席。初一一動不動,直到禁軍侍衛們上前將他架走時,眼睛仍還望著青玉。
他與她其實相交並不深,而且今天來的時候,帶著自己畢生所積攢的金銀、錢幣等物,打算賠償自己這些天來無端的騷擾。當危險來臨時,一瞬間,他力能所及,只能保護自己的兩個弟弟,無力顧及青玉。
她在他眼前被人殺死,就那麼躺在涼蓆上。
路過青梅面前的時候,初一連眼皮都沒有抬,就彷彿她整個人並不存在一般。
接下來,便是無止盡的審問。此案關係重大,不但楚花匠和青梅,方緣所有的鄰居都被抓進官府。
府尹陳安康親審,一遍又一遍,要求青梅講述她們姐妹與初一四兄弟相識的過程,以及她寫那封信的起因。當然,最終是要查明究竟是誰想害四位皇子。
青玉已死,信成了無頭之案。青梅和父親在監獄裡熬了整整兩個月,楚花匠才三十二的人,鬚髮皆白。
最終案情是否水落石出,真正的幕後黑手是否被抓獲,這些青梅自然不可能知道。
整整三個月後,和著大年夜漫天紛飛的白雪,青梅父女才被釋放。
回到家,雪滿小院,兩父女還是秋天的單衣,在門上站了許久,楚花匠抱起青梅,轉身投奔了她舅舅秦門吏。當然,從此之後,那陳屍過數百人的小院,也就從此荒置了。
大年夜,初七公主眼近已近五個月大。皇帝但凡無政事時,幾乎寸手不離的抱著她,四個哥哥連爭帶搶,團團圍著那小小一點小人兒逗樂。
小公主果真玉面嬌顏,五個月,肉嘟嘟的小臉蛋兒,極愛笑,眼瞅著三個哥哥在面前耍寶,笑的眉眼彎彎。
孩子們都在,又是一堂和樂的團圓夜,理該談些高興的事兒。但是四個皇子險險一起被殺,這種事情他們自己也該知道嚴重性。所以陳安康身為府尹,查清整個案件以後,也不顧大年夜,急急入宮來陳述此事。
據他所述,初一才知道。當初自己在送青玉胭脂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留下破綻。宮中御用的印泥盒子,盒底都印有大齊宮廷御造六個小字。
後來,恰是他母親當年所用過的一個姓王的婆子,也是前朝王爺趙盪手下的奸細,從青玉或者青梅手中得到那印泥盒子,又於暗中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