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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她忙著練習舞蹈,沒太在意。
商陸每天都晚歸,甚至週六日加班,她忙著陪母親去看病,做手術,沒發現這回事。
蘇母做手術把那個良性腫瘤切了,身體虛弱,住院調理身體,期間蘇父竟然一次都沒出現過,家裡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也就看過蘇母幾回。
她說教了幾句,蘇柏楊居然不耐煩地兇她,屢次出口傷人。
蘇柏楊目前就讀的高中很亂,臨近畢業他不知道從哪裡交了幾個狐朋狗友,帶著他出入一些不好的會所。
在他上大學前,她必須要想辦法把他從歪途拉回來。
蘇母出院回別墅住,她終於可以放心下來,這才注意到商陸總是晚歸。
某天和林清雅通電話,林清雅說看到商陸去了某個醫院,身邊還有一個陌生女性。
蘇半夏心有懷疑,偷偷蹲守在公司樓下,叫熊大熊大開車跟蹤,到了海城的某私人醫院。
「你們在樓下等我。」
她看見向磊和商陸進了電梯,不得不走樓梯追,幸好醫院只有七樓。
醫院走廊瀰漫著難聞的藥水味,她碰見了不少身體殘缺的患者。
心裡某個念頭愈演愈烈,她站到了商陸進去的房門前,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推開。
第40章 給你的晚安吻。
商陸雙手撐著柺杖, 艱難地行走,其實算不上行走, 他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在慢慢挪動,動作有些彆扭不太好看。
蘇半夏微張著唇,眸光劇顫,心臟那裡有些疼,酸澀難當,無法言說的情感迅速擠滿心房。
商陸從國外回來很久了,她旁敲側擊試探,期望他能夠去看醫生治療雙腿,他沒有正面回應。
她心裡憋氣, 又覺得不能的去逼他。
商陸雙腿殘疾那麼多年, 他依賴輪椅不想再治療, 是怕會再次失敗。
這世上有很多人, 經歷了失敗,跌落谷底, 想要再爬起來真的很難很難,踏出一步都格外艱難。
害怕抓住的只是渺茫的希望, 畏懼失敗, 做的全是無用功。
她以為商陸不願意, 連她都無法動搖他,卻沒想到他早已踏出了第一步,拾起信心暗地裡在偷偷復建。
室內很安靜,商陸一步一步行走, 柺杖在地面敲出有節奏的聲音格外清晰。
蘇半夏捂著心口,淚流不止。
難怪他每天都晚歸,原來是跑到這家醫院來復建, 她竟然一直沒發現。
深秋鄰近初冬的日子,溫度非常低,她卻看見商陸背後的衣服被浸濕一大片,可見他有多辛苦。
商陸練了有多久,她就站在門外看了有多久,也許整個人心神都特別集中,他沒有發現她的存在。
蘇半夏站的腳都僵硬疼了,她沒有進去,既然驕傲的他不想她知道,那她就假裝不知道,等待他痊癒的某一天,迎接他給的驚喜。
商陸按照醫生安排的時間,復建完畢在原地站了會,坐到輪椅上。
每天復建他的雙腿疼到極致,那種疼就好像用尖銳的電鑽殘忍地攪動,痛的他滿頭大汗。
咬咬牙,他忍著疼痛折磨,堅持復建。
他必須要堅持,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她眼裡燃著的那束光,再苦再累也得成功站起來。
他想像個正常人一樣站在她的身旁,而不是被別人用異樣的眼神和嘲諷的語氣,說她有一個殘疾的丈夫。
祁嘉樹介紹的國外醫生很專業,很真實的告訴他,做完手術調理,他能站起來的機會有百分之五十以上。
這一次,即使只有一半機會,他也不會放棄。
蘇半夏見商陸停下來,知道她該退場了,默默地離開先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