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善有善報(第1/3 頁)
秦恪本以為這個兒子也要借婚姻謀利,心中便窩著一團火,聽了秦放的話,憤怒依舊,理由卻不同:“你是孤的兒子,什麼樣的名門貴女娶不到,非要娶個失怙失恃的女子為妻?”曼娘又不是洪水猛獸,你何須如此作賤自己?若真給你娶了這樣的媳婦,傳了出去,孤的名聲難道就很好聽了麼?
他再怎麼不理俗務,也知曉平遙伯姓王而不姓陸。可想而知,這位住在平遙伯府的陸娘子定是王家姻親,不是沒了父親,孤兒寡母來投靠伯爵府求照拂;便是失了母親,家中無年長女眷教導,請貴親幫忙教養一二;甚至有可能是父母雙亡,無依無靠,不得不寄人籬下。
秦恪雖未想好給不給秦放請封縣公,卻不意味著他樂意看到兒子娶個沒爹沒孃的姑娘,沈曼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一點上,她是有不足的,若非機緣巧合,代王妃的位置也不會輪到她來坐。再說了,沈家雖人丁稀少,榮耀卻在,忠烈之名傳遍天下,平遙伯王家有什麼?除了幾門尚算不錯的姻親,與申國公府毗鄰而居的一絲情面外,哪還有拿得出手的男人?
婚姻便是這樣,家中的女孩子再優秀,若沒立得起來,前程大有指望的男人支撐門庭,好一些的人家也不會考慮選她們。秦放是代王的兒子,代王手上又有兩個縣公的名額,可以為庶子請封。只要他請了,秦放就是從二品的縣公,地位尊貴,吃穿不愁。身為宗室,秦放一輩子都不用考慮前程問題,願意入官場就罷了,不願意也能過著奢華富足的一生,怎能不令天下女子趨之若鶩?
父親不高興,母親不願勸,庶兄不敢言。
秦琬瞧了秦放一眼,見他唯唯諾諾的模樣,既有些瞧不上,又覺他有些可憐,便道:“三哥仁孝,怎會為一己之私,置耶孃的名聲於不顧?那位陸娘子怕是對三哥有恩,人又極賢良淑德,三哥才會動了求娶之念。”
她神色溫柔,笑語盈盈,如一陣清風,撫平秦恪心中的不滿。
秦恪壓根不認為深閨小娘子會對秦放有什麼恩德,八成是這姑娘生得好,秦放見了喜歡,又一心打算示弱,才有了這麼一出。不過,女兒搭的臺子,他自然是會下的,故他抬了抬眼皮,望著秦放,態度稍嫌冷淡,卻不似方才慍怒:“她對你有恩?”
“兒子……”秦放眼眶一紅,膝蓋一軟,“撲通”跪下,伏在地上,泣不成聲,“兒子幼時頑皮,晚上裝睡,躲在被窩裡玩九連環,卻見使女媽媽們將窗戶開啟一條縫,任由寒風灌進來。走在路上的時候,原本掃灑乾淨的路邊會莫名多上一層油跡或霜雪,跌過好幾次。沈縣公見兒子三災六病的,礙於身份,不好發落這些老僕,又不敢將兒子再留到此處,便央陳留郡主照拂兒子。郡主對兒子極好,偏生沒過多久,便有傳言,說,說郡主想將高娘子許配給兒子!”
秦恪聽了,氣得渾身發抖,沈曼握著他的手,輕輕拍了拍,秦恪回過神,方漸漸順過氣來。
周紅英冷血自私,為了誣陷曼娘,對付三哥兒,連親生兒子都可以犧牲,買通下僕戕害孩童算什麼?已經認清了這一點,何苦為過去的事情動氣?
想到過往的心酸艱難,秦放淌下兩滴男兒淚:“兒子不欲連累郡主和高娘子,索性混跡於三教九流之間,錢財全都用來捧行首。年幼無知,被行首哄騙,險些動了真情,自暴自棄,以為一生就這樣過。饒是如此,二哥尚嫌不足,走在路上,若不呼朋引伴,便有地痞來毆打不說,四年前……四年前……”
此言一出,秦恪失聲道:“難不成,四年前,他不是和穆拾的兒子爭行首,而是為了對付你?”
“那行首看似風雅,談吐不凡,實則見利忘義,眼皮子短淺得緊。那些年的浪蕩,兒子也沒臉提起,僥倖撿得一命後,兒子……”秦恪面露赧色,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才說,“兒子只得利用這張好皮相,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