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連環毒計(第1/3 頁)
洛陽裴熙,長安衛拓,本就是佔盡天下鍾靈毓秀,讓人只能仰視的人物。陳妙又跟隨秦琬多年,見識過裴熙料事如神的本事,哪有不信的道理?
一想到這裡,他幾乎沒辦法站穩,顫抖著問:“孫道長他……”
“他不知情。”秦琬很肯定地說,“以魏王的性子,不會讓他知情。”
“此話當真?”
秦琬不計較陳妙的失態,反而趁著這個機會教導他:“旭之說過,想要看清一個人,不要聽他說了什麼話,要看他做了什麼事;不僅要看他做了什麼事,還要看這件事造成的後果。如此一來,憑著幾件小事,便能大致判斷出此人性情如何。知其性格,推其做法,不僅簡單,而且十有八九*能猜中。”
陳妙也聽過裴熙這一論調,並深以為然,又聽秦琬說撫養他多年的孫道長並未參與陳、週二家的災難,也就漸漸平靜下來。
玉遲大概猜到陳妙的身世是怎麼一回事,知秦琬尊重他,才沒剖開他的傷口,拿南宮家的事情當例子,心中動容的同時,他也投桃報李,附和道:“縣主說得是!南宮家與魏王並未結怨,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和魏王支援的宋家在商場上互不相讓。以魏王的身份地位,無論巧取還是豪奪,南宮家都不能說一個‘不’字。誰能料到,只因南宮家氣定神閒,不慌張逐漸落敗的家業,魏王又查不到南宮家的後臺,竟狠到屠了南宮一族?算上奴僕,統共幾百條人命啊!他對礙不著他什麼事的南宮家都這樣,何況事涉代王呢?”
陳妙資質本就不差,這些年又侍奉在秦琬身邊,與她一道瞭解政事,讀了史,懂了律,自然明白當年朝堂的風起雲湧——由於東宮幾位輔臣一封比一封狠戾的勸諫奏摺,懷獻太子的名聲一天比一天差,穆家的有識之士就動了讓太子請回代王,以證太子仁厚的心思,這也是代王之所以在彭澤遇刺的原因。若非裴熙揭穿了聖人為太子延請的大儒為博名聲,全無勸諫太子的心,只為踩著太子上位的沽名釣譽之舉,暫時挽回了太子的面子和名聲,代王回京只會更早,如何會再拖三年?
觀魏王行事就能看得出來,此人心思深沉至極,手段狠得令人髮指,又刻薄多疑,常青這樣忠心耿耿的死士,魏王尚且不信,遑論旁人?再說了,***年前,魏王的勢力也沒大到今日的程度,派人刺殺長兄只是他的第一步,如何將此事做得完美無缺,才是魏王該考慮的。
“常青身為血影統領,尚有許多事情不知,事關代王,魏王豈會讓區區一個棋子知曉全部的計劃?若我沒猜錯的話,他是這樣佈局的。”秦琬沾了沾茶水,輕輕在桌上畫了幾筆,“首先,他派人去刺殺阿耶,想讓皇長子不復存在。不過呢,在這一點上,他犯了第一個錯誤——他特意讓暗衛們拖了幾天,等到旭之接任彭澤縣長一職的那一晚動手。毫無疑問,他想在害死阿耶的同時,陷旭之於萬劫不復。由此可見,踩著懷獻太子上位的東宮輔臣之中,想必有一個是他的人。”
“文人多半重視名利,即便是大儒也逃不脫沽名釣譽的怪圈,他只要讓此人拼命地罵懷獻太子,在清流中贏得一片讚譽,旁人看著眼紅,自會有學有樣。而他呢,先做穆皇后忠心耿耿的狗,藉著幫扶懷獻太子的機會,得了親王爵,被阿耶重用。又不想一直這樣,便和懷獻太子‘政見衝突’,瞧不慣懷獻太子的‘飛揚跋扈’,與之拆夥。如此一來,懷獻太子的名聲越差,魏王的名聲就會越好。裴熙點出這一計謀,非但廢掉了魏王在清流中好不容易安插的釘子,還讓聖人疑心上了他。若非懷獻太子咄咄相逼,聖人有些看不下去,覺得幼子驕縱,欺凌長兄,反倒鬆懈了一些,魏王只怕難逃一劫。”
玉遲已經將事情想了個明白,陳妙凝神聽著,唯獨常青,從未有人這樣入情入理地給他分析過一件事情的始末,不覺聽呆了,好容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