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離別將近(第2/3 頁)
裴熙勾了勾唇,神色異常森冷。
一個家族的建立或許要幾十年,幾代人的水磨工夫,一個家族的衰敗卻有可能在瞬息之間,羅家便是如此。
羅道身為兵部侍郎,收到的孝敬不計其數,幫自家親戚啊,或者送禮送得多的人謀個官職的事情自然做過。他官做得這麼大,奴才狐假虎威,奪些良田鋪子也是有的。真要算起來,長安哪家權貴沒這點類似的破事?全看聖人追不追究罷了。
聖人即便有心為魏王立威,也容不得有人拿代王做筏子。何況這門婚事並不是代王求的,聖人心中本就有愧。即便秦琬無事生非教訓幾個人,聖人也頂多斥責她幾句,不會真往心裡去,乍聽有人拿她名節說事,如何不氣?
在聖人看來,賜婚聖旨一下,大家都知道他屬意魏王,魏王已得了天大的好處,如何能為一個不佔理的臣子讓兄長蒙羞?再說了,羅家和蘇家的事情八字都沒一撇,羅韻就連秦琬都敢挑釁,可見羅家平素對皇室何等不敬,這樣的人,不辦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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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家心中慌慌,想找姻親裴家求援,結果呢,花會當日,裴熙與裴禮“探討裴家未來”,拒不見客。到了第二日,裴熙回了代王府,羅家人上門,裴禮想到兒子說的裴義投靠魏王,羅道也投靠魏王,可見羅家壓根沒將這門姻親放在心上,完全是有事就找,沒事就撇開的做派,心裡也不舒服了,便寒了一張臉,怒斥羅韻拿裴熙和秦琬說事,故意害羅家,壓根不肯施以援手。
這則訊息傳到洛陽後,羅太夫人直接暈了過去,羅氏瞧見姑婆的模樣,又驚又怕,還有些竊喜,越發小心侍奉湯藥。
羅太夫人悠悠轉型,見侄孫女兼二孫媳婦恭敬地服侍著自己,心中熨帖了些,又見大孫媳婦不在,心中狠狠記下一筆,卻仍惦記著孃家,便問:“道兒……當真被流放了?”
對羅太夫人來說,羅氏之父與羅道皆是她的侄兒,兩人沒什麼不同。羅氏卻對這個堂叔父沒什麼好印象,若要追根究底,也只能是她在孃家的時候金尊玉貴,到了京城,需要依仗堂叔,待遇卻不如堂妹罷了。這也是人之常情,誰會待堂侄女比自家女兒還好呢?偏生羅氏卻有些不忿,聽見羅道被流放,雖不缺傷感和震驚,心底也有些暢快,面上卻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佯作用帕子擦拭眼淚:“聖人雷霆大怒——”
羅太夫人一聽,也知此事無法挽回,心裡難過得緊,便拿孫媳婦出氣:“甄氏人呢?老身都病倒了,她怎麼連影子也無?”
甄氏才進門就聽見這句話,步子一滯,在心中暗罵一聲老妖婆又害她,卻不敢怠慢,連忙走到屋中給羅太夫人請安,不等羅太夫人劈頭蓋臉地罵下來,便道:“太夫人贖罪,孫媳方才與夫君一道商量對羅家的賠禮,竟錯過了時辰,孫媳該死!”
“賠禮?什麼賠禮?”
甄氏早看太婆婆和弟媳不順眼了,她與夫君成親一載沒傳出訊息,羅太夫人便命使女停藥,說什麼婢生子無足輕重,甄氏明白得很,羅太夫人只是想看看到底是誰不能生罷了。她提心吊膽的,好容易三年過去,這些使女也沒個動靜,羅太夫人對甄氏也算和緩了一些,卻張羅著給裴熙娶孃家侄孫女,第一個孩子就過繼。過繼也罷了,偏偏羅太夫人又要將孩子養在自己房裡,讓羅氏照看著,這樣的過繼與不過繼又有什麼區別?是不是再過幾天,你們瞧我和夫婿不順眼,直接將我們給謀害了,讓心愛的二孫兒繼承這份家業?
每每想到此處,甄氏心中就一肚子氣,但想到裴熙做出的事,她又暢快了,故裝著憂心忡忡,小心翼翼,實則異常快意地將“裴熙護著海陵縣主,給羅韻定了罪名”的事情繪聲繪色地道來。
話還沒說完,羅氏已慘白了一張臉,羅太夫人氣得眼前發黑:“豈有此理,豈有此理,把那個孽障給我喊回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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