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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家夫婦垂頭喪氣兼帶一肚子羞辱回來,自然黑爸爸要教訓闖出這禍的黑諾。所以黑諾每天被皮帶教育後就去跪著,也沒有出過門上學,直到第5天施言媽媽鬆口不追究了,黑諾才結束了這4天的皮帶關愛。
不過他們還是要懲罰黑諾這樣惡劣的行為的,也是為了確保老五上大學不被黑諾連累。夫婦二人決定把他下放改造改造。他們的觀念中,不吃苦,就不知道珍惜學習的機會。黑媽媽的弟弟家離得不遠,坐火車不到3個小時,再搭乘汽車45分鍾的一個農村。黑諾的二哥就受父母委託把他送這個〃舅舅〃家去了。
黑諾大哥結婚都有孩子了,但是二哥還沒有物件呢。二哥就是拼命存錢,省吃簡用地存下每一分錢以備娶老婆。黑諾的父母給二哥拿上了生活費要交給舅舅的,也有一百元是要他給黑諾買一雙棉鞋,因為鄉下是燒炕的,不會象縣城裡取暖這樣有保證,剩下的留給黑諾交學校雜費以及應急的。因為父母沒有對黑諾說這些,都是直接對二兒子說的,黑諾也不知道。二哥送他到了鄉下,把錢給舅舅了,又告訴黑諾有點眼力,多幫舅舅家幹活就走了。至於那一百元,黑諾在多年以後知道時也一笑而過了。
到了農村,在幾個村子合辦的高中辦理入學,因為馬上就要進入寒假了(北方寒假一般1月15日開始),舅舅也就要他不要再上這幾天了,免得還要交這學期的費用。黑諾覺得舅舅說得有道理,也就直接進入放假狀態。冬季是北方的農閒時間,黑諾沒有幫家裡幹什麼活,就是洗菜洗碗的小活。舅舅有二女二男四個孩子,大的倆個是女兒,一個比他大2歲,一個和他同歲,不過都到遠點的鄉辦廠子裡上班呢,每天早起晚歸,見面機會也少。倆個兒子都在初中,本來以為來了個縣城裡的人多體面,原來這麼窮啊。
鄉下的冬季裡,似乎只有春節他們才會洗一次澡,平時換衣服也不勤,所以黑諾就把弟弟們衣服的清洗工作包下了……黑諾不知道有自己的生活費給了舅舅,總想著自己是白白吃了舅舅家飯,總想著多幹點活來回報他們。因為黑諾本分勤快,吃飯的時候從來不再添飯,更不會主動吃帶葷腥的菜,舅母本來不太好看的臉也轉晴了不少,弟弟們對他的輕蔑之心也少了,有時候在炕上睡前他們還能說上幾句。只是黑諾上廁所變得時間長了,他便密得厲害,每次上大號都困難,他乾脆有沒有感覺每天都強迫自己上一次。
開學了,因為學校不近在半山腰上,附近的學生都是依靠腳踏車上學的。黑諾也有了一輛。在早上6點他就要騎車出門了,因為怎麼可能騎車上山,到山腳下就要開始推車子,然後到一半的時候山路不是向上的了,就可以騎一段兒平地,再到開始攀爬的時候再推車。中午都是不回來自己帶飯的。晚上放學比縣城裡早多了,環境逼得也不得不早放學。學校實際上是某一朝代的一座古廟,文革的時候裡面的供奉被砸得一塌糊塗,後來幾個村子辦高中,就直接拿了這做校舍,否則誰會把學校建在了半山腰上,每到太陽轉過山頭(冬季4:30左右太陽就翻山了),教室就陷入一片黑暗,農村是要晚上6:00才供電的,學校當然在黑暗之前就放學了。
黑諾原來中上的成績在這裡就變得很出色,鄉下的孩子有門路家的都送城裡讀高中去了,留這裡的沒有什麼特殊人物了,都一樣的農村孩子。黑諾的破、舊都不再那麼顯眼了。還有同學和他課間主動說話,或者問他習題,他都很高興。所以每天上學、放學他騎著那除了鈴不響哪兒都響的愛車上,在一尺寬的山路上愉快飛翔。
週末坐到光禿禿的稻田邊,看著乾枯的樹杈,他會想到章永磷 '1',本來看《綠化樹》的時候,他還太年少不足以理解其中的深蘊,現在已經身在其中。重新回味,他更加了領悟了生活的真諦。每當情緒出現失落的時候,他總是比照著章永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