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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不知道,身後,那道隱含傷痛冷戾的目光一直尾隨著她。
夏日的風很清爽,蘇如墨一路狂奔到小閣樓的拐角處,揣著一顆惶惶不安的心,頭上泛起涔涔的汗水,她一手輕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左右環顧了一下,見周遭沒有一個人,這才大著膽子飛鴿傳信。
白色的鴿子飛上枝頭,少頃便不見蹤影。
南宮臨風,應該沒有事了吧,她也該回去了,只需要等著水純的訊息即可。
樹梢上,水純一襲美麗的白衣在風中飄揚,目光落在蘇如墨遠去的背影上,她嘴角輕挽,蓮足點在枝頭上,嬌小輕盈的身影轉瞬間便消失不見,這個笨女人果真還是中計了!
在蘇如墨走後不久,凌邪爵便下榻披衣,她想走,他偏偏不遂她的願。
他獨自一人來到書房內,挑燈磨墨,門霍然被開啟,走進來的是金裳,她手中拿著一隻被箭射傷的鴿子,緩緩踱步到案桌前,輕聲道:“主人,裳兒在這附近射下了一隻鴿子,看似應該是傳信之類的東西,請主人過目。”
說著,將那隻受傷的鴿子呈遞給凌邪爵,凌邪爵伸出手緩緩接過,拿下綁在鴿子腿上的便條,緩慢展開,一行清秀小楷的字型便呈現於眼前——
我已拿到降符,在那裡等你。
“好一招暗渡陳倉!”一掌猛擊於桌面,凌邪爵不怒反笑,昏黃的燭光搖曳,那張邪魅絕美的俊臉上佈滿陰鷙狠戾,他單手攏起,五指輕收,便條被他狠狠地揉成一團,泛白的指關節因憤怒而格格作響。
憤懣,遠遠大於心中湮生的沉痛及絕望。
他給她機會,她當真不懂得珍惜,為了救回南宮臨風,她甚至不惜以他的全部身家去換取,哪怕他為她做的再多,她也不會看他一眼。是他想錯了,他可笑到以為自己的真心也可以換來她的真心,他何曾用過那樣哀婉的語氣跟她說過話,只有在她的面前,他才會完完整整地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露出來。
可儘管這樣,也絲毫未能打動她,直至今日,她竟想用他的降符來換取南宮臨風的性命!
金裳垂著頭,不敢看凌邪爵,儘管沒有看到凌邪爵臉上的表情,但她知道,那一定是凌厲狠絕,她明顯感覺到主人身上那股愈來愈重的陰霾之氣,她第一次看到主人發這麼大的火,她知道,這一切都是源於夫人。
其實,今日的這一切都是姐姐精心佈置的陰謀,是她悄悄告訴夫人傳信給姐姐,然後她再堂而皇之地把這封信轉交給主人,做這樣卑鄙的事情,她並未覺得有任何不妥,只要是姐姐吩咐的,她一定會照辦,姐姐這麼做,也是出於深愛主人。
三年前那場魔咒所引發的一場災難,已經致使主人與姐姐之間的疏離,她不願再看到,二人愈拉愈遠的距離,她好希望可以回到從前,她和姐姐初次相識主人的時候,那個年紀,是最無憂無慮的時代,那是一段很美好的時光,她期盼著他們可以再次重返以前……
當然,只要夫人永遠地離開主人,那麼姐姐必將會取代夫人,成為主人的妻子。
蘇如墨一路踱步回到小閣樓,雙手將房門開啟,卻並未見到床榻上凌邪爵的身影,下意識地,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浮現,難道,他已經知道了她拿走了他的降符了嗎?
“墨墨,我們趕快離開這裡!”
驀地,身後響起小鳶的聲音,蘇如墨嚇了一跳,回首望去,小鳶氣喘吁吁,像是匆忙趕過來的,月光下,那張精緻的面容上佈滿汗水,他振袖一揮,門窗跟著緊密掩上,幾步上前,小鳶便抓住了蘇如墨的手,“墨墨,我們快走吧,我接到水純的訊息,知道你有危險,我才來接應你的,我已經命人在下面備好馬車,再不走,哥哥可能就要追過來了。”
蘇如墨不由慌亂起來,“他已經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