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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排機槍子彈打過來,我中彈倒下了。就在我掙扎著向前爬時,二順子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前進了幾米,連人帶炸藥一起滾到城門洞裡,拉動了導火線。城門被炸開了。總攻的衝鋒號響了起來……
李達康看著陳岩石有了些激動。當年老人背炸藥包,“九一六”
之夜老人也是背炸藥包啊!幸虧老人挺身而出,讓他有所顧忌,他才沒堅持強拆,沒讓事態進一步惡化。都說老人開著個“第二人民檢察院”,是個老憤青,可老憤青有原則,有底線啊!老同志政治上強,天然具有底層意識和群眾意識呢。現在想想,倒是祁同偉有些可疑了,他一個公安廳廳長,怎麼想起建議他繼續強拆呢?拆掉大風廠,對這位公安廳廳長有啥好處?據說廳長同志和高小琴有瓜葛,這裡面莫不是有啥名堂吧?
這時,陳岩石已是老淚縱橫:……二順子犧牲時十六歲,只有一天的黨齡啊。在我黨歷史上還有沒有這種一天黨齡的黨員?我不知道。不過我想,在戰爭年代,像二順子這種情況絕不會只是一個。這些黨員用他們的行動,以自己的流血犧牲,實踐了入黨誓言啊!
常委們此時情緒激動,無不動容,沙瑞金的眼睛都溼潤了。
陳岩石最後說:……因為入黨,我在年齡上虛報了兩歲,後來提前離休了。瑞金同志這次問我,你提前離休沒能享受副省級待遇,後悔不後悔?我說不後悔。當年我們尖刀班十六個同志,一場攻堅戰犧牲了九個,和他們相比,我夠幸福的了。所以瑞金同志代表組織向我道歉時,我說,這有啥歉可道啊?背過炸藥包就該伸手要官要待遇了?
背炸藥包是黨員的特權,當年虛報年齡爭搶這個特權時,我甚至都沒想到能活到今天!同志們,我這一生都為搶到這個特權而驕傲啊!
沙瑞金和眾常委再度熱烈鼓掌,掌聲經久不息。
陳岩石離去後,省委常委會繼續進行。
沙瑞金感慨萬端,不時地用指節擊打著桌子:同志們,戰爭年代,我們黨員爭搶的是背炸藥包,是前赴後繼去犧牲,奮鬥犧牲是我們**員的特權。如今呢?我們一些黨員幹部爭的是什麼?權與錢!是“前腐後繼”!為了升官發財,把封建官場那一套全學來了,搞得一個地區一個部門烏煙瘴氣!舉一個例說吧,我來本省任職,陳岩石可沾大光了,知道他喜歡花鳥,不少人往他那兒送花鳥,光鳥就送了十幾只!如果陳岩石喜歡養寵物,恐怕熊貓、老虎都會送過來吧!什麼風氣啊!
常委們面面相覷。會議室裡的氣氛又明顯緊張起來。
沙瑞金繼續說:有的幹部,級別不低,這次還想進一步。他是管科技的幹部,做了六年科技局局長、五年市委組織部部長,可我們的農業科學家、科學院院士,他竟然不認識!人家和他握手,他還仰著臉問人家是哪個單位的?稍有姿色的女幹部呢,他個個熟悉,連偏僻鄉鎮上的女幹部,他都能叫出人家小名。哎,這像什麼話呀,同志們?!
高育良感覺時機到了,應該主動出擊了。歷史經驗告訴他,整風也罷,運動也好,搶奪話語權最重要。只有積極批評別人,才能最好地保護自己。而且領導需要擁護,天然地喜歡率先擁護他的積極分子。
——瑞金同志,您說的這個同志我也聽說過,就是喜歡泡女幹部嘛,晚上經常拉扯著一幫女幹部四處喝酒。只要一喝,肯定要把一兩個女幹部喝倒,送去掛水,影響非常不好,背地裡大家都稱他花帥。
沙瑞金激憤地說:這樣只會喝花酒不幹正事的花帥,我們能向中央推薦,安排副部級職位嗎?當真把我們的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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