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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偶然,是必然,就算沒有他,我也不可能會喜歡上你。」
「韓越,我只會喜歡他。」
「不管你等多久,插手多少次,事實也不會被改變。」
溫別宴只會喜歡餘惟一個人。
計程車在熟悉的小區門口停下。
小雨下的淅瀝,溫別宴撐開傘下車,將地上的濕漉的落葉踩得一聲輕響。
這條路他也走過好多次了。
輕車熟路進了大門,穿過綠藤纏繞的長廊和已經打出不少花苞的天井花園,下了臺階再往前一段,就是餘惟家所在的那棟高樓。
溫別宴往已經快要凍僵的手手撥出兩口白茫茫的熱氣,雨傘上積的雨水從四周尖端的角落不斷落下。
恰好一陣風過,將樹葉上積聚的雨滴都拂落下來,滴滴答答全打在傘面上。
他握緊了傘柄,將雨傘往前略微傾了些,雨水順著放低的一面呈斷線的珠子一般漱漱落下,在他眼前形成小小一面雨幕。
不經意間,餘光被無意觸動。
溫別宴抬眼透過雨簾望去,隔著雨幕的模糊的視線裡不知何時撞進了一個人影。
隨著積聚的雨滴落得稀疏,那人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心心念唸了一路的人就站在他不遠處傻傻看著他,胸口起伏不定,一看便知衝出來的時候有多急匆莽撞。
溫別宴心頭微動,站在原地沒再往前走一步。
餘惟也跟腳下生了根一樣停住了,近鄉情怯,就那麼遠遠看著他,也不說話,如果不是握著傘柄的手已經用力到指節泛白,看起來倒真和一旁一動不動的大樹沒兩樣。
溫別宴低頭看看面前積了一層淺水的臺階,雨滴打在上面濺起漣漪,忽然讓他想起了之前和餘惟散步時遇見的那對有意思的情侶。
以及,餘惟那句想要幫他撐一輩子傘的喜歡。
眼底浮出幾不可見的笑意,倒春寒的濕冷好像也沒那麼刺骨了。
為了不讓眼前那位傻子真的在原地生根,溫別宴牽動嘴角率先開口打破沉默,聲音染著雨水的透徹,清冷空靈得好聽。
「為什麼沒有去上課?」他問他。
「因為考試考得有點累了。」回答的聲音嘶啞得厲害,似乎吐出一個字都無比艱難。
溫別宴沒有拆穿他漏洞百出的謊言,停頓了一下又問:「怎麼連手機都沒有帶回去?」
餘惟:「忘記了。」
溫別宴:「那你現在是準備去哪裡,回學校拿手機嗎?」
「不是。」餘惟搖搖頭,垂在身側的手攥得死緊,掌心被指甲嵌得生疼,手背都是明顯的青筋:「不是回學校,我就是,想去找你。」
溫別宴哦了一聲:「找我做什麼?」
「我做了很多菜。」
「嗯?」
「很多,做了很久,沒有放蔥,也沒有放很多辣椒,我嘗過了,味道還行,我我覺得你應該會喜歡」
餘惟說不下去了。
喉嚨收縮發緊得澀疼,他遠遠看著溫別宴,「喜歡」兩個字脫口而出後就彷彿忽然失去了語言能力,什麼也說不出來。
憋了太久的酸澀觸及臨界點後衝出門閘,翻騰著從鼻樑一直湧上,轉瞬便將他一雙眼睛刺得通紅。
他撒謊了。
他不去上課根本不是什麼考試太累,只是因為害怕聽到最不想聽見那句話所以很慫很沒出息地選擇了逃避。
沒有帶走手機也不是因為忘了,只是不敢帶,怕收到不想看的簡訊接到不想聽的電話,更怕自己會忍不住破釜沉舟主動打給他。
飯菜他確實做了,也確實嘗了,但是他根本不知道好不好吃,每道菜塞進嘴巴都是一樣的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