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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之前不是說各國民族文化差異太大,博大精深的古建築都在中國,要用一輩子的時間專一探索嗎?現在又想著要多元化發展了,變心太快了吧?」
老餘:「」
說不出個所以然,索性使出話題轉移大法:「我應該過年才幾天才能回來,你一個人在家行不行?要不去回奶奶家住幾天?」
「不用。」餘惟說:「又不是小孩兒,再說了,奶奶有爺爺陪著呢,我也要陪別人的。」
老餘咦了一聲:「陪誰?」
餘惟想起心上人,嘴角就抑制不住上揚,嘚瑟道:「陪我男朋友。」
「唷,還真有男朋友了?」老餘是個開明的家長,兒子談戀愛了第一反應不是早戀,而是咧嘴樂呵:「拐人哪家小孩兒了,是不是上回送醫院那個?」
「是啊。」餘惟點頭承認:「就是他,特別乖特別好看,最關鍵成績還特別好,總而言之就是優秀,非常優秀!超級超級超級優秀!」
詞彙貧瘠的誇讚讓老餘都聽得頭疼:「能不能有點水準?就你這麼水平真難得人家不嫌棄你。」
「所以我已經在努力了。」餘惟信心滿滿誇下海口,指著自己鼻子:「你兒子,未來的清華人,別小看了,小心以後高攀不起。」
「」
慈愛地摸摸兒子狗頭:「為愛向前沖是值得鼓勵的,不過還是注意悠著點兒,別一個剎車不靈沖糞坑裡去了。」
餘惟覺得自己人格受到了侮辱。
憤憤放下疊了一半的毛衣站起來:「您老請自己來!我去學習了,趕時間!」
當然最後所有衣服還是由小余邊嗶嗶邊整理滿滿當當塞進行李箱。
沒辦法,老餘先生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在外面時他管不著,在家就不可避免要操心。
第二天一早,父子倆打車直奔機場。
恰好今天下了今年第一場雪,整個c市都被籠罩在飄忽而下的初雪裡,純粹潔白的雪花不斷落在車窗,又很快化開,凝成水珠滑出一道水痕。
c市偏南方,很少下雪,像這樣的漱漱飛揚的下法更難得,街上行人比晴天時還要多些,來來往往的,愣是沒一個人打傘。
餘惟估摸著這個時間溫小花該醒了,搖下車窗拍了一張昏花的雪景發過去,幾秒鐘的時間,就被雪片糊了一臉。
不過餘惟還是很高興,抹一把臉:【宴宴快看,下雪啦!】
溫別宴很快也給他回復了一張圖片,是從房間的窗戶拍的外面,比他的清晰,也比他的好看:【看見了,很漂亮。】
餘惟來來回回欣賞一陣,忽然想起之前不知道聽誰說過,說初雪也是一個節日,和朋友一起就是團聚日,和物件一起就是情人日,今年一起過了,來年就能繼續一起看。
當時他只覺得好笑,覺得談戀愛的人想法真多,什麼都能玩個花樣。
不過現在嘛
餘惟:【宴宴,你現在在家嗎?】
溫別宴:【在。】
餘惟又問:【叔叔阿姨在家嗎啊?】
溫別宴:【不在,去上班了。】
餘惟笑起來,啪啪打字:【我正在送我爸去機場的路上,一會兒我去找你,咱們去約個會,怎麼樣?!】
溫別宴坐在書桌前擦頭髮,面前攤著一本昨晚看過還沒收起來的高考真題解析,一手按著頭上毛巾一手拿著手機,看著餘惟發過來這句話,忍不住笑了。
回復道:【哥,你知道你這種迫在眉睫的約會邀請換成別人是會捱打的嗎?】
餘惟不知道。
茫然問:【那我會捱打嗎?】
溫別宴:【你不會。】
溫別宴:【因為我也很想見你,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