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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主的骸骨強。
“爹,這些年為了找你的骸骨家裡花了不少心思,也欠了不少人情。這是我單獨立出來的賬冊,銀錢都是小事主要是難為人家出那麼遠的門,還願意幫咱們家的忙。”
除了冬天天冷下雪路不好走,其餘三季孟半煙都是要託人去尋孟海平骸骨的。
出事的地方離縣城很近,泥石從山上衝下來不光衝死了人,也沖毀了村莊農田。人難離故土,災難過後又要重新開荒,把被埋的田被填的塘重新挖出來。
期間難免挖到骸骨,能認出來的本地人帶回家去安葬,認不出來的送到縣城衙門的義莊放著。這麼些年也有屍骨被家裡人認領回去,孟半煙年年託人去找,可惜年年都失望而歸。
這一筆出資不能走鋪子和酒坊的公賬,混在一起不明不白的不像話。孟半煙也不敢走家裡的私賬,第一年年底這一筆錢被孟山嶽看見,倆老躲著哭了半宿,王春華也難過得病了一場,病了還不忘拉著孟半煙的手誇她孝順。
她做這些又不是圖別人說自己好,更加不願再把家裡脆弱的平靜再次打破,之後便不再把這一筆支出記在賬上,而是單獨另立一小冊,掏自己的私房錢誰也不挨著。
冊子裡不光把每一次的花銷記清楚,還把時間、託付的哪家商隊,即便沒把骸骨找回來,但是誰家馬虎敷衍誰家心細都記得清清楚楚,好讓孟半煙下一次知道,該把銀錢花在何處。
“原本記下這些是想著日後要是他們用得上我,我得知道該怎麼還這份人情。現在爹回來了,也該給您看看這個。”
八年,每年三次,每一次求人每一次失望都被孟半煙記錄在紙上。說是冊子其實並不厚,但翻開來的每一個字,都曾是說不盡的心酸,如今也成了無聲的嘲諷。
孟半煙咽不下這口氣,她得把自己付出一樁樁一件件都攤開來給孟海平看。他領情不領情是他的事,但她得給自己一個交代。
孟海平不是個生來就沒心肝的人,要是他對女兒不好,孟半煙不至於把父親放在心裡惦記了這麼多年。
但當年失憶對他的影響太大了,失了憶的孟海平像是個孩子一無所有白紙一般,卻又比小孩有更赤裸直白的慾望。
他想要活,想要好好的活,就必須抓住侯府三房給的機會,把自己融入新昌侯府那個大染缸裡。
不管是當管事還是當奴才又或者是給人當姑爺當贅婿,見慣的都是花團錦簇學會的全是捧高踩低,時間長了孟海平混得風生水起,也不覺得這樣的日子有什麼不好。
偏這個時候再恢復記憶,孟海平就像是被活生生劈成兩半。一邊是潭城縣的商人孟海平,另一邊是侯府的贅婿孟海平,只不過初心到底抵不過富貴,掙扎再掙扎還是新的孟海平佔了上風。
孟海平手裡捧著薄薄的冊子手止不住直哆嗦,眼淚順著兩頰滑落滴在冊子上,幾乎要把紙洇透。還是一直跟在孟海平身邊的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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