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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窄道邂逅相遇,交友酒喝不成,他反將自己當作垃圾拋棄了。可尤瑜聽到他說的那些瘋話,總覺得甜發酵變作了酸,心裡很不是滋味。自古以來,統治者欺騙愚弄人民,往往指鹿為馬。可趙高指鹿為馬時,雖沒有馬,但畢竟還有鹿在。而如今馬與鹿都沒有,卻在痴人說夢,侈談千里馬,簡直是白晝見鬼。可是被愚弄的人,竟然堅信愚弄他的話是真理,誤認為實際並不存在的鹿是千里馬。丟掉自己的實在的布大褂,去穿虛無的皇帝的新衣,豈不可笑可悲!謊言千遍竟讓人盲目相信是真理,這是多麼可怕的現實!他現在定要弄清這個普通群眾是什麼人。尤瑜想梁大膽也是個鐵漢子,他的事蹟整個昆陽地區的人都知曉,他是本地人,不會不知道?尤瑜從自己的感知中,覺得眼前這個人,雖然愚昧,但還胸懷坦蕩,並不小肚雞腸,他應該也十分崇敬梁大膽。也一定不會出於妒忌而憎恨他,那麼他又是出於什麼原因而向高書記告密,高書記又由於什麼原因而信任他?讓梁大膽遭受火燒中游的嚴酷的刑罰。這事他定要理清來龍去脈,然後小心應對,避開這個普通群眾的並不普通的槍彈的狙擊,免使自己成為第二個梁大膽。於是即刻快步走上去,一把拉住他,懇切地對他說:
朋友,請慢走,請慢走。我有話對你說。尤瑜雖然知道,對於一個篤信天圓地方的宗教徒,不管哥白尼怎麼運用蓮花巧舌,不厭其煩地說明,他也不會相信地球是圓的。他的朋友固執地堅信明天早上社會主義、**的餡餅就會掉到他頭上美夢是真的,你又何必將他的幻夢攪破,使他感到無盡的痛苦呢。於是尤瑜就違心地用模稜兩可的稀泥,去抹平他們觀點之間的縫隙,朋友,你不信迷信,敢於在寺廟的地基上建房子,你真有眼光!其實我們都相信社會主義、**一定會到來,只是各自對到來時間的遲早的認識,稍稍有差異,這事以後我們再討論。不過有件事我想問你,當年你幫了我的大忙,我沒有來得及感謝你。今天重逢,你總得把高姓大名告訴我。眼下我雖不能報恩,但總不能忘恩,連朋友的姓名也不知道!
尤書記,你知錯能改,我們還是好同志。前年扛木頭,不就是為社會主義出了把牛力吧,有什麼值得惦記的。我叫梁達利,桐木衝大隊的民兵營長。大字不識幾個,就是有股力氣,因此大家乾脆喊我梁大力。尤書記,只要是搞社會主義建設,如果用得著我,我一定為你拉重犁。
尤瑜聽說他姓梁,他還向高書記彙報過樑大膽的右傾思想,他與梁大膽及高達究竟是什麼關係?在自己遭人白眼、時刻可能捱整的骨節眼上,多瞭解一層關係,就可能多一些應付的辦法。何況梁大膽還為自己擋過了一顆向他射來的子彈,於情於理,他都要去看看梁大膽。夜晚,沒有人指點,他怎麼能找到?為了不引起梁大力的懷疑,故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昂首望了望天上,十分親切地說:
今晚的月色真好,我正要去你們公社去催送建爐子的材料,順路還去看看嫂子。大力同志,那就請你前面引路。
這麼晚了,你還要去催送建爐子的材料,工作真的負責。不過,此刻公社負責人早回家抱老婆去了,那麼今晚我就陪你去各大隊走一次,把他們從被窩裡拖出來。我雖然不是公社幹部,但憑我與高書記的特殊關係,他們不看金面看佛面,定會買我的帳!梁大力說著,又看了看自己的被拆去房子後的雜亂的的地基,尷尬地笑著說,尤書記,你也看到了,我的舊房拆除了,上下三代、一家六口擠在間半房子一塊,像溫床上排紅薯種,一個接一個,橫攤著,豎躺著,針都插不進,哪裡還有你坐的地方。依我看,看嫂子的事,今晚就免了吧。你是區委書記,很容易找到的。日後高樓建好了,我就電話請你到我家做客。時間不早了,我們就快點趕路吧!
他說得輕鬆,尤瑜聽起來尷尬,這';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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