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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啊,你是從國民軍裡解放過來的。gmd的敲骨打髓的酷刑,你都親眼見過,可那種讓人撕心裂肺的痛苦,你沒有親嘗過。因此便把這些統統地接受過來,粗暴的對付別人,其中包括許多好人,甚至是我們的同志。老梁啊!人命關天,我們這些操重權的人,處處要小心謹慎啊!當然,今天,我對你之所以很霸道,那是因為你太粗暴的,不以毒攻毒,兵來沒將擋,水來無土掩,豈不讓你把一切都搞亂了套?”
聽到成大山以顯赫的榮譽和操重權的官位作籌碼來救他,洪鷁真是激動萬分。那悠著的遊絲般的氣息變得急粗了,從來不流淚的他,今天也熱淚滾滾。他艱難的站起來,拉著成大山的手,激動地說:
“老成啊!有你這幾句話,我心裡也就亮堂啦,滿足啦。你和老梁,都是為了工作,我受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老成啊,我老了,已是煎熬過三遍的藥渣子,還有什麼用。你又何必因為我而傷害同志啊!”
梁大膽聽了成大山的語重心長的話,已感動不已;洪鷁身受自己的戕害,卻沒有絲毫怨怒,使他也有幾分愧疚。他也是窮人的兒子,是黨教育了他,立志救窮人脫水火。洪鷁能甘冒一切風險救護窮人,怎麼會是助紂為虐的**?他深恨自己鹵莽,傷害了好人,冒瀆了縣長。吃了感冒靈,高燒降溫了;碰上了攔河壩,氾濫的洪水安瀾了。他眼裡也第一次飽含著淚,心情十分沉重地說:
“洪老師,我是頭野牛,我是條瘋狗,亂撞亂咬,您不怪罪,反而為我說情,使我簡直無地自容。成縣長免我的職,是為了終止我的犯罪,也使我受到了一次深刻的法制教育。成縣長的決定,我堅決服從。我這就走。明天一早,我就去交河鄉報到。”說完,他提著袋子就走。成大山急忙拉著他,笑著說:
“老梁啊,你是野牛,我是劣馬;你錯半斤,我錯八兩,彼此彼此,誰都不欠誰的。只是我們都欠了黨和人民的帳,我們只有加倍努力工作來償還。快把免職令給我,洪老這案子還是由你來審。實事求是,沒問題,還洪老以清白;有問題,查清了,他也會心服口服。一句話,重證據,輕口供,嚴禁逼供信。”他又轉身面向洪老師,“洪老師,關於這件綠地白梅花旗袍,您是不是可以向老梁說明白?”
洪鷁聽說要他說清旗袍的事,眼淚頓時奪眶而出。他渾身戰慄著,嘴唇不停地顫動,極度的悲痛折磨著他。他哽哽咽咽地訴說著:
“老成啊!不是我說不清,而是我不想說。這傷心的往事早已被我埋入心靈的墳墓,我不願意掘墓開棺,讓那些有惡意的或者無惡意的閒人,來褻瀆這永遠散發著芬芳的木乃伊,甚至讓那些懷有敵意的蟊賊來鞭屍,並因此而傷害那純真聖潔的心靈。我沒有別的辦法說清自己的悽楚而又複雜的情懷,我只好用那我們都不相信的古老的方法,來表白我此時的心跡。”說著,他鄭重地舉起右手,像莊嚴地發誓那樣,說,“我當著天鄭重地說,這綠地白梅花旗袍以及穿這旗袍的人,都與長風同志的遇害,沒有絲毫關係。如果此話不實,我甘遭天打五雷轟。我切望組織查出另一個穿綠地白梅花旗袍,而又出賣了長風同志的女人來。如果查不出來,我情願違心地自認自己是**。我已是被黃土壅埋了大半截的人,又無子女,是革命還是**,對我個人來說,都沒有意義。我是不是**,那就請組織認定吧。”說完,他不禁忘無所以,傷心地慟哭起來。
成大山去年還在地區人代會上見過洪老師,才一年,他頭髮蒼白了,原來紅胖的臉已黑瘦不堪,直挺挺的背駝了,似乎矮了一大截。嚴酷的歲月像風暴雷霆摧殘著人,瞬息就變得不可認識。想到這裡,他禁不住潸潸淚下。梁大膽也深深被感動了。他深恨自己行事鹵莽,讓這個垂暮可憐的人,受到不應有的傷害。他鼻酸心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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