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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止千斤,就那一雙眼睛‘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就有無與倫比的傾城傾國的吸引的偉力,只有地球、太陽的引力才能夠與之匹敵,這力嘛,誰能說得上有多少萬斤?中偉同志,你有此奇女,可喜可賀!”又一位領導詼諧地極口誇讚。
“你們都說得妙絕。不過,中偉同志,我有幾句不中聽的話,也想說說。”豐書記臉上一點笑影也沒有,他壓低嗓音,十分神秘地說,“我擔心此女嫁不出去!”
豐書記停止了講話,其他領導也止住笑聲,瞠目屏息,莫名其妙。人聲鼎沸的舞臺頓時寂靜下來。然後豐書記慢條斯理地說下去:
“三國時,孫權為兒子向關羽求婚,關羽說‘虎女焉配犬子。’國君的兒子仍為犬子,一般的人的兒子,不用說都是鼠輩哦。令愛貌美才絕,堪稱虎女,只有龍子才能匹配。可如今中國的皇帝被DD了,沒有真龍天子,又哪裡有龍子呢?要嫁出去,恐怕只能遠嫁尼泊爾、科威特、摩洛哥了。所以我說,在中國,要嫁出去,難呵,難呵!”
豐書記的笑謔,激起了臺上的人的爆炸性的狂笑,雷鳴般的鼓掌。臺下受到感染,也頓時成了掌聲、笑聲的海洋。
然後獲獎單位的代表和獲獎個人,在掌聲中領過錦旗、獎品、獎狀,然後軍管會副主任高達佈置今後的文藝宣傳工作。他個子像一株大樹,聲音有如洪鐘:
“同志們,他們‘雞屎’分子的話,是孔夫子放的屁,我聽不懂,只知道臭!我們大山溝裡,能扭能唱的女娃娃,就是搶手貨,池新荷這般標緻,這樣能歌善舞,怎麼會嫁不出去呢?”高達與有文化的幹部的思想語言有隔膜,他們談話時,他老是插不進去,不過,他也不甘寂寞,臨了總要用他的方式說幾句風涼話。
他在加入人民軍隊前,是長白山下煤洞裡鑽出來的土耗子,從前見到自家的頭髮枯焦的黃臉婆,就以為是天字第一號美人,今天看到舞臺上南方水靈靈的姑娘扭動的柳條腰肢,特別是看了池新荷表演的《黃河怨》,她那輕盈的舞姿簡直像白鶴展翅,那幽怨的歌聲似鳳凰啾鳴。他覺得過去自己認定北方山旮旯裡的美人,只不過是灰頭土腦的土疙瘩,南方的女人才是清溜溜的水澆出來的蔥,自己的老婆是自家門前的小池塘,哪有江南湖海這麼大。當年進關南下打老蔣,他雖然當了連長,卻賴著不想走,因為土改後,他已經有了老婆孩子熱炕頭。幸好團長三番五次做工作,幸好老婆苦口婆心勸,他才依依不捨地離家門,今天他才認識到這天地原來這麼寬。他想,要是能離了那黃臉婆,抱著根水嫩嫩的蔥,這才不枉到這世上走一趟。
他說的“‘雞屎’分子”、“孔夫子放的屁”,引起了臺下的人的極大的興奮,大家報以雷鳴般的掌聲和海潮似的狂笑。他十分滿足地笑過之後,為了從另一個角度顯示自己的超凡脫俗,他回過頭來望了軍管會的領導們一眼,又繼續戲謔道,“同志們,‘雞屎’分子的話,很多我聽不懂,不過,他們讀的書多,出的主意還滿不錯。這次軍管會根據豐滿樓同志的提議,做出的關於加強文藝工作的決議,就很正確。決議告訴我們,文,文藝,就是唱戲,它對宣傳黨的政策,推進革命工作,有很大的作用。過去我們在東北打仗,處處都有文工隊唱歌演戲,我們打仗次次勝利,工作處處順利。現在軍管會決定,一、各縣每個中小學成立業餘文工隊,各鄉建立演出隊,經常排演節目,定期進行演出。各縣回去幾就著手這項工作,下個月地區組織檢查;二、每年元旦、‘五一’、國慶,進行文藝會演。先在縣裡演出評比,推薦優秀節目到地區會演。具體工作,明天各縣管宣傳工作的同志,再進一步研究。”
已經轉鍾一點多了,高達講話後,大家有組織地離開了金星劇院。持續不斷地欣賞動人心魄的優秀演出,長時間過分的激動與興奮,使人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