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他們也非母子一心(第1/2 頁)
不顧嵐纓的憤怒,薛執宜就將拆下來的蜜蠟,用金線纏在了宮花之上,代替了原本翠羽的位置。
景春訥訥:“可是執宜姐,蜜蠟是黃的,翠羽是綠的,就算想要用蜜蠟代替翠羽,只怕也不能吧?”
“當然不能。”薛執宜的手繼續忙著:“宮花損壞了就是損壞了,與其欲蓋彌彰瞞著太后,不如換種說法。”
說話間,她已然纏好了:“但這蜜蠟被雕成了桂花的樣式,雖不同於翠羽,但卻有蟾宮折桂之意,正合今日的瓊林宴。”
只見那塊蜜蠟精緻且輕巧,融入這宮花之中,不僅不突兀,反倒是相得益彰,渾然天成。
景春猶豫著接過:“可這……真的能行嗎?”
薛執宜道:“如今只能這般補救了,這件事隱瞞不了,你待會兒把這個給太后過目的時候,必須老老實實承認今日的失誤。”
“我?”景春慌了神:“我不行的,我……”
可卻見薛執宜正看著她,表情嚴肅,似容不得半分商量。
她窩囊慣了,縱然還想推拒,但卻也只能偃旗息鼓:“好吧……”
也就是這麼會兒功夫,垂珠也從殿內出來了,他還不知道外頭髮生了什麼,只朝葛元徽一欠身:“葛小姐,太后有請。”
聞言,葛元徽只暗自警惕地看了薛執宜一眼,便進門去了。
垂珠又對薛執宜道:“姐姐,太后說了,你有什麼要請示的,此刻便先進去吧。”
太后會傳召葛元徽進殿,說明與皇帝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便也不將薛執宜擋在門外,一併傳進去了。
景春面如菜色,緊張得手都在抖。
薛執宜催她:“走吧。”
薛執宜與景春是在葛元徽之後進門的,進門時,葛元徽剛被賜座,此刻正恭順地坐在下首,似正閒話家常,仿若她在建章宮毀容這件事,從來沒有發生過一般。
見到薛執宜也來了,她面不改色,唯有眼神極其微妙地一變。
薛執宜領著景春盈盈一拜:“奴婢參見太后,參見陛下。”
“免禮吧。”
說話的人是皇帝,薛執宜不能直視聖顏,只聽得那聲音低沉,不怒自威,讓人背脊都不由得緊繃。
太后見了她,問:“執宜,今日瓊林宴之事可都妥帖了?”
薛執宜只垂眸起身,將自己手中的卷軸奉至太后面前:“回稟太后,都已經妥帖了,這是先前您瞧過的禮單,全都已經按您的意思備好了。”
太后一目十行瞧了,滿意道:“不錯,很穩妥。”
薛執宜補充道:“您的翟衣領口絲線有些陳舊,尚衣局重新繡好,昨日已經熨好備下了,只是但如今正值春日,太后有些咳嗽,太醫交代了不宜再沾花粉,奴婢便自作主張,將熨衣裳的茉莉花水停了。”
聞言,太后只一笑:“你倒是周全。”
薛執宜將禮單從太后手裡接過收好:“太后平日施恩惠下,時不常還問奴婢們吃穿用度是否短缺,倒不甚在意自己的身子,奴婢們自當為太后記著,奴婢還特意交代了尚食局,宴飲按照您的忌口單獨佈菜,太后的桌上的茶水,也已經置換成了潤肺的雪梨湯。”
太后本就喜歡薛執宜,聽著這話,心中更是熨帖。
葛元徽看著,愈發覺得扎眼。
分明都已經一無所有了,分明已經跌到了塵埃裡,卻還似趙蓮所說那般,是個出身低微,卻仍是不安分地想要向上爬的賤人。
不止太后被她迷惑了,就連陛下,似乎也注意到了她。
只聽皇帝忽道:“你就是薛執宜?”
薛執宜聞言,不疾不徐一拜:“回稟陛下,奴婢正是。”
皇帝的視線打量著她,帝王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