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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行來歷如何,他都值得深交,不說此人武功高強,見識高,就是他背後的身份都值得探究。這個人明明光華四射,恍若站在極亮之處,我卻老是感覺他身後混沌一片,看不清楚。
往往越是神秘,我越想有揭開的衝動,好奇與好勝都是血管裡不曾停止流淌的東西。很多時候我都是壓制著自己。記得那時讀書曾經參加一次舞會,一身紅裙瀲灩,舞盡韶光。一曲驚心動魄,不過是為了賭口氣,證明自己也能做到罷了。舞會結束時,陳礪鋒呆看著我說:“解語,我一直以為你是中國極淡的水墨畫,沒想到,你也有如此豔極之時,好像——”,他低著頭,思忖著用詞:“好像完全變了一個人,給人的感覺你本就是熱烈如火的感覺。”
現在年紀漸長,控制力也漸高,有些東西不過更隱晦了而已。
出了衚衕,身邊跟著慕風行,自然不能直接回王府,只好去紅顏錦繡店鋪裡。幸好鋪子後面有個小院落,幾間房舍收拾得極為乾淨,有一間佈置得尤為舒服,本來是為天香預備的,現在反讓我拔了頭籌。
往桌邊一坐,心情一放鬆,才感覺左臂立即疼痛難忍起來。黑暗中還好,燈光下,白的綢布,紅的鮮血,格外淒厲。清愁一見立即眼淚盈眶,泫然欲滴。我本就疼得厲害,看他這樣又不免分心安撫他幾句。
慕風行看著我,眸子裡一陣痛惜,還沒有學會隱藏自己真實的情緒,慢慢開口道:“解掌櫃,你的鏢拔出來很疼,你要忍住。”
聽見很疼,我有些心寒,若練武的人有罩門可以剋制的話,我唯一的弱點便是怕疼。現在已經讓我冷汗點點了,真不知拔時何等痛苦,這個時代又沒有麻藥可用。
微小的抖動並沒有逃開他的眼睛,有絲笑意在裡面流轉,盯著我說:“解掌櫃原來怕疼啊。不過放心好了,這隻飛鏢入肉不深,而且這鏢沒有倒刺,只要小心拔出來,止血,好好調養就好了。”
聽他這樣講,我又有些放鬆,原來是直鏢,不甚礙事。
他盯著我的眼睛,柔聲說:“你忍一忍,一會就好。”
我鼓起勇氣看著他,不敢讓眼裡洩露出脆弱,堅定地點點頭。
他在我眼裡搜尋了半天,然後吩咐正在流淚的清愁去準備熱水,乾淨的棉布,烈酒,刀子。
我一驚:“不是去請大夫來幫我治療嗎?”
他冷靜地看著我:“相信我,對於這類的傷口我比普通大夫強多了。”
我雖然心寒,但看著他還是有幾分驚疑,但他鎮靜非常,我只好勉強點了下頭。
但當清愁把東西擺放在桌子上,慕風行把刀子放在火上烤了半天后,然後俯身拉住我的左臂時,我還是丟臉地暈了過去。
烈酒倒入猙獰傷口的片刻,知覺立即又被疼痛重新侵襲,鋪天蓋地,暗無天日,由左臂開始蔓延全身,每根神經都緊繃著,無論如何轉移注意力都不行,這該死的痛覺敏感的體質害死我了。
我躺在床上死死咬住牙,壓制了呻吟,頭髮早已凌亂地散在藕合色枕頭上,滿臉汗水,面容一定憔悴不堪。但一想到剛才最狼狽的樣子都被慕風行看光了,也沒有什麼興趣去維持外表的光鮮。其實我是個注意儀表的人,甚至可以說是挑剔,以前不肯化妝是不肯見人的,但今天也許是因為疼痛,使得我意興闌珊。
我抬眼看了坐在我床上的慕風行一眼,發現燭光下他一臉憐惜。這難得表情柔化了他的輪廓,使得他的容顏如完美的浮雕,特別是他的眼睛如月下平靜的海水一波波湧來,悄悄漫過我的臉。
不怕男人好看,怕的是有本事的男人好看。才色兼美,無一不出眾,這才要命。活了幾十歲,我竟然被他注視得有些臉紅,連帶地疼痛好像也減輕了許多。
我警覺起來,努力笑了一下:“有道是大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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