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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嘴唇裂開,滿臉通紅,還不出汗。
這一路他一直沒有拖大家的後腿,平時也笨手笨腳地幫忙,脾氣溫和,得到了大家的喜愛。現在他倒下了,大家都非常擔心。眾人圍在床邊,看段增皺著眉頭號脈。段增放開手,說道:“積食不消,加上勞累不堪,寒氣入體,倒不是什麼奇難怪症。”
施和霖不解:“積食不消?我們沒吃油膩的呀。”
段增不看施和霖:“額,我們前段時間在野外跑的時候,常常吃些兔子麋鹿什麼的……”
施和霖瞪眼:“怎麼也不給我帶回來些?”
段增說:“油乎乎的,怎麼帶?”
施和霖對著四皇子搖頭:“若是油蒙了心竅又受了寒,會死人的……”
蘇婉娘哭了。
段增揮手說:“沒事!我給他下猛藥!”
施和霖皺眉:“虎狼之藥傷其根本……”兩個人討論著寫了方子,蘇婉娘一個勁兒地流淚,沈汶小聲安慰她:“肯定沒事的!真的!”她知道蘇婉娘很負疚,如果四皇子不跟著她出來,就不會病成這樣。
張允錚在一邊說:“不就是吃得油膩了嗎?我小時候過年的時候經常吃多了,給他開黃連!”
段增怒斥張允錚:“不懂醫的別在這裡指手劃腳!小心我給你來副藥!”
張允錚不屑:“懂醫怎麼了?人也不差點死手裡……”
段增剛要接著爭吵,施和霖忙把藥方塞在張允錚手裡:“勞小哥去抓藥吧!”
張允錚看手裡藥方:“看!這不有黃連嗎?才這麼點兒?我過去吃的比這多,是不是該多加幾錢?”
施和霖嚇得說:“不敢隨便加呀!”
段增說:“我得跟他一起去!不然他給我胡來,出什麼事算我頭上!”
張允錚說:“切!不識好人心!”臨走對沈汶使了個眼色:別在這裡了!
兩個人一起去抓藥,施和霖守在屋裡,沈汶拉蘇婉娘,蘇婉娘搖頭不走,沈汶只好自己離開了。
藥抓來了,蘇婉娘去熬藥,段增給四皇子扎針,等到藥煎好了,給四皇子灌下去。段增施和霖與蘇婉娘守了一夜又一天,次日下午,四皇子終於出了汗,燒退了大半,段增號了號脈說:“該是見好了。”
大家聽了才放下心來,入夜,蘇婉娘說她會守著,段增和施和霖睡在了外間,算是照應。
四皇子在高燒中覺得很難受,胸中塞滿棉絮,喉嚨火燒火燎,頭痛連帶著眼睛都像是要爆開一樣。他腦子裡全是光怪陸離的畫面,一會兒是蔣淑妃抱著他給他唱歌謠,一會兒是路邊暴露的死屍;一會兒是丁內侍和他一起搭積木,一會兒是黑暗中乾涸的田野……
他彷彿又在棺柩邊哭得昏了過去,難受得不想活了……隱約裡,他感覺到有人給他擦臉擦手,低聲對他說:“你會好起來的,沒事,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他知道這是蘇婉娘,竟然覺得好受了些。他想到人的痛苦真的只屬於自己,誰也不能替他這麼難受。人既然要承擔自己全部的痛苦,也證實了本質中的孤獨。如果自己現在死了,日月山河依舊,也許他認識的人們會難過一段時間,可他終將只是大多人命裡的過客。真的要為他傷心一輩子的,大概只有丁內侍和蘇婉娘。他這輩子,不求那些虛無縹緲的事,只望不負這兩個人……
四皇子醒過來,睜眼先看到了農家簡陋的屋樑,梁間掛著蜘蛛網,牆壁上落了積年的灰塵。他轉眼旁顧,那邊桌上有一盞油燈,蘇婉娘坐在桌邊正低頭縫著一塊布料。
剛過了高燒,四皇子的嘴唇都燒掉了一層皮,他勉強出聲說:“別……做了……費眼睛……”
蘇婉娘忙抬頭,見四皇子醒來,眼睛又溼了。起身從炭盆上拿了水壺,往杯子裡倒了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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