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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火,掛起那擋風的錦緞布簾,糕點乾果,酒水肉食如同流水一般的朝著那些亭臺搬運而去。
好一副冬日遊玩賞雪盛景,哪裡還有人去在意那個在沐陽樹下已經奄奄一息的小叫花子?
“他快死了吧?”有個忙著佈置的婦人,小聲的問著旁邊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
在這世道,死人並不是什麼新鮮事,自顧尚且不暇,問也只是怕真的死了,壞了來遊玩的老爺們的心情,倒黴的可是他們這些下人。
“看樣子是活不長了。都怪丁二幾個小子下手也狠。這小叫花子在這邊睡覺,趕走就是,也沒必要拳打腳踢嘛。他那小身子骨捱得了幾下?”被問到的家丁露出一番不落忍的表情,但很快就神色一變,冷冷淡淡的說到:“李嬸倒也提醒了我,等下就叫丁二幾個小子去把那小叫花子處理了吧,也別吝嗇幾個銀錢,買上一卷草蓆,人心要善。”
話說到這裡,那家丁就自己忙碌去了。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就是找一處把這小叫花子給埋了,一卷草蓆就是莫大的恩惠。至於那小叫花子是不是真的死透了,就不是他關心的範圍。總之,埋了就是。
此處說話的地兒,就離那小叫花子所躺之地不足十數米,那家丁和那婦人也沒有刻意放低聲音去掩飾,所以這些話還是被那小叫花子盡數都聽了去。
“這是要把我活埋了嗎?”那原本躺在地上的小叫花子終於動了動,看樣子是要掙扎著站起來,無奈也只是動了一下,身體挪動了不到半米,便又重重的躺下。
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他的臉上,儘管衣衫襤褸,臉卻意外的很乾淨,仔細一看不就是半個月前離村而去的陳默嗎?
村中人哪裡能想到僅僅半月,陳默就落到這番田地?就連陳默自己也沒有想到,不到半月自己就快要到了絕境。
村中的生活苦,也常常聽村長提起世道險惡,可村長恐怕也不知道,世道險惡到這般境地?
走出村子不到三天,便遇見一群盜匪,說是盜匪,實際上不過是一群飢餓的流民,他們遇見孤身的陳默,就一擁而上,搶走了陳默的包袱。
那包袱中是陳默僅有的兩件換洗衣衫,還有就是十幾張烙餅,外加少少的二十幾個銅錢和一點碎銀。
衣服倒也罷了,但那烙餅和銅錢可是村中人自己都捨不得吃,捨不得用,千辛萬苦湊給陳默上路的盤纏啊。
陳默自然不依,拼命反抗,可他一個十四歲的孩子,如何敵得過一群飢餓的流民?不僅被搶了那個重要的包袱,就連藏在懷中的信物也被搜了去。
那信物是陳默最重要的東西,搶了它去就像要了陳默的命,他發瘋了,像一條小狼犢子般兇狠。
那群盜匪估計被陳默的氣勢嚇住,一鬨而散。可信物。。。。到底是被搶走了,只剩下了一顆不怎麼起眼的珠子。
而說起這信物,原本是一柄精美的玉扇,紅絲絛的穗子編成好看的結,用精巧的手法網住了一顆白濛濛的珠子。
陳默剩下的就是那顆白濛濛的珠子,不亮,不精美,不起眼。
“若是拿著這顆珠子去,那武館的人還認麼?”經過這一番災劫,陳重又是傷心又是懊惱,堅強如他也是淚眼朦朧。
可他還不肯放棄,只因事若不成,如何面對為他幾乎拿出了全村細糧和錢財的村民?
向東,一路向東,我還要走下去。
一番休息過後,陳默也只剩下這個念頭,村長說過,一路向東,沿途城鎮打聽,總能找到那個烈陽武館。
可他全然忘記了,自己已經失去了盤纏,而且一番爭搶早已負傷,在這亂世如何能活?
他遇見很多人,沒人對他施以援手,他路過很多村落,窮苦的人們也打發不起他一碗殘羹冷炙,好心的最多給點兒涼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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