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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酒罈挪到陰涼處,擦淨了手,白無常故意逗她:“看著少,喝著少,吐的時候就多了。”
瞪他一眼,放下裙襬,將小腳放在木桶裡洗刷乾淨。
揚起眉,威脅他一句:“孟姐姐跟我們至少說了你在地府出醜的十八件事,今天我先幫你回憶第一件好不好?”
眼底閃過無奈,滿臉堆起苦笑:“等果子酒釀成了,你就想想,我每飲一口都是在喝你的洗腳水,那時的得意,豈不是勝過現在千百倍?”
呵,他求饒了。
好得意呢。
淨了素腳,穿起羅襪,提好繡鞋,揚著下巴走近他,反手拍了拍他的胸膛,驕傲的俏笑:“知道怕,算你乖。”
對她維諾的點了點頭,偷偷轉過臉,藏起眼裡的捉狹。
孟女幫蛇王女兒編著數條細長的女兒辮子,斜了一眼白無常,對霍或火搖頭:“你終於還是上了他的當了,他說這酒是洗腳水,你若喝,豈不是自飲洗腳水?”
原來他在動這種小心眼?
拿無聊當有趣,哼。
“難不倒我。”霍或火白了他一眼,仍是得意,笑回孟女:“我們如果不喝,不就等同於他一個人喝洗腳水了嗎?”
白無常輕輕嘆,低下頭,神情萎靡,好像輸了這一陣。
將蛇王女兒收拾妥了,孟女重新束好長髮,對霍或火淺笑輕聲:“你若不飲,正得他意。我們今天所有的辛苦,都歸他享用了。”
啊?
他的真正用意是在這兒?
想獨吞果子酒!
難怪他將果子酒比喻成洗腳水,好縝密的心思。
讓人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幾步向前,擰住他的手背,俏目瞪得滾圓:“我寧可自飲洗腳水,也不會讓你嚐到一滴。”
手背上的皮被擰成圈,皺起眉頭,臉上故意露出痛疼的模樣,哄她得意的一笑。
捉弄他之餘,卻尋不見了黑無常的身影。
不知在何時,他悄然離去。
唉,他總是這樣,無影無蹤,絲毫沒有愧對鬼魅的身份。
歡慶已過,蛇王女兒再去廚洞忙活飯菜,霍或火相隨幫廚,嘰嘰喳喳的說著私房話。
地上還散落了些被挑剩下的野果子,白無常用一塊蘭布,將它們兜在一起,挽成包袱。
看了看掛在他腰間的無常斬,陰煞氣外露。
孟女狐疑,展開冷笑,壓低聲頭,貼近他的耳根:“還敢說你對小道姑沒動歪心思?說實話,你倒貼了多少真靈給她?”
引著孟女走到洞府前堂,為她斟滿一碗香茶,堪堪一笑,不答反問:“乾孃好像對小丫頭特別照顧,寵她多過寵我,難道是前生有緣?”
鬼奸滑,什麼也逃不過他的耳目。
低眉品茗,隱去眼底的秘密。
放下茶杯,輕拭嘴角,冷豔一笑:“明天,力王就會送來內丹,你終於熬出頭了。”
“啊?不是說好了七天嗎?”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嘆一口:“無聊的時候,嫌他手腳太慢,正玩的有趣的時候,他是倒勤快了。”
自添一盅水,斜他一眼,輕斥:“你無聊或有趣,我根本不關心。”沉下面目,認真問他:“你真的那麼有把握黑君能鬥贏他?”
竊竊失笑,連連搖頭,也為自己倒了一杯水,飲盡,緩緩坐下:“鬥不鬥得贏,我根本不關心,我只怕力王死得太慘,濺我一身髒血。”
真捧黑君的場!
擰起星眸,重重一哼,再問:“如果力王吞了那八萬年的內丹,黑君還是他的對手嗎?”
一副嬌月容,蒙上怒顏紗。
花容月貌,卻氣性這麼大,還在和小爺爭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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