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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翡這個人總之說起來就是一個色盲、文盲、數盲、音盲、流氓,外加自戀狂人。
剛開始我還覺得這八寶樓裡裡外外處處都用綠色顯得很清新,一個月以後我開始審美疲勞,那花翡更是除了綠色其它什麼顏色都不穿,淺綠、深綠、草綠、湖綠、藍綠、墨綠……連夜行服都是那種綠得發黑的顏色。枉費他還姓“花”。除了綠色以外,其它顏色他從來分不清楚,比如他會說天是紫的雲是藍的。由此,我斷定他是個色盲,雖然他從來不承認。
說他是文盲,我自然也是有依據的。請參照一句他平時最喜歡對我說的話。
“我愛你真是乖明!”
請不要誤會,他的話是從來不能看字面意思的,這句話整句都是縮寫,拆開來說完整是“我的愛徒桂圓啊,你真是乖巧聰明啊!”他一興奮起來就喜歡縮寫,一整句話裡只挑幾個字說,很容易引起歧義。完全活脫脫一個文盲。
那天,我突然意識到他有可能是我同母異父的哥哥,便問他。他卻彷彿覺得很好笑般奚落了我一番,他說他的娘是他爹(五毒教元尊)的大夫人,我娘當年則是他爹的最後一個老婆,他爹一生總共取了20個老婆。聽到這裡,我震撼了。
當然,更震撼的是他下面一句話:“算起來,我的年紀倒是可以做你孃的爺爺了。”就算他是他爹生的第一個孩子,我娘是他爹的最小一個夫人,也不可能年齡差到這麼多,何況他看起來明明只有二十歲。這樣胡說只能自暴其短證明了他是個“數盲”而已。
但是,自從他自稱年紀可以做我孃的爺爺以後,就纏著非要我叫他師祖,因為叫師傅的話,他覺得年紀上很吃虧。當然,被我無視了。
我開始慢慢給綠豆做幫廚後,他老是挑三揀四,恨得我牙癢癢。
譬如,對於我燒的小湯他就頗有微詞。
第一次我燒,他喝了一口,說:“飯特稀,不喜歡。”
第二次我再燒,他喝都沒喝,就瞄了一眼,“依然飯特稀,肯定不好。”
我不睬他,直接把碗塞在他面前,愛吃不吃。心裡暗罵:你個音盲,你懂音樂嗎?兩句話就隨隨便便否認了周X倫的兩盤經典專輯。(請參見周X倫的《范特西》、《依然范特西》。)
他還有一個很恐怖的習慣,那就是進門從來不先敲門,直接推門就進來。被他撞到兩次我正準備換衣服,幸好還沒有換下來。不過,我想也不能完全怪他。老話說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他爹一輩子娶了二十個老婆,他或多或少也遺傳了這個流氓特質,於是,我就很耐心地給他講道理,我告訴他女人的房間是不能隨便闖的,進門前要詢問,要含蓄。他倒難得地乖乖點頭稱是。
第二日凌晨時分,我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聽得門外有人絮絮叨叨在唸:“人說青山好,雙岫疊雲霄;滿目參天樹,由君細細瞧。”反反覆覆叨叨了好幾遍,我睡得正香,也不去睬那聲音。
不一會兒,就聽見兩個聲音在外面一唱一和上演十八相送的喬段。
“豆弟~~我此番下凡,一去數載。你要多保重啊~~”
“小姐~~小豆捨不得你啊~~”
“豆弟,你說桂郎為何不來送我啊,莫不是嫌棄於我~~”
……
門口吵吵嚷嚷折騰得我實在睡不著,只好開門出去。卻見花翡和綠豆兩個人在竹廊盡頭依依惜別,花翡手上拿了個包裹像是要下山出遠門的樣子。
那花翡一看到我便兩眼放光,“桂郎,你站在那裡不要動,讓奴家飛奔過去!奴家跑得比較快!”(記得古代沒有瓊瑤奶奶啊。)
我看了一眼像小狗一樣飛撲過來的花翡,冷冷出聲:“花妹,下次縮骨扮女人時記得把你那無邊無際的大臉也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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