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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瞧見他鐵青的臉色。說完了這句王齡轉身就走。
“王齡,你站住。你這是要逼迫皇上麼?這就是你的為人臣子之道麼?”衛林下叫住他,手心裡其實捏了把汗,定定神緩步走到他身後道,“你以為你想的這些皇上不知道麼?他要親征就是因為國政不穩,覬覦帝位者太多,他放心要去親征就是因為知道朝中有王齡你在,可以放心託付於你,你怎麼連皇上這一點心思都不明白?而且,你此時掛冠辭官就會陷皇上於不明昏聵之地,王齡你自己也難免在史官筆下落得權臣之名,你真想要這樣麼?如果真要如此,我也不強求,王齡你自己定奪吧,這江山,太上皇本也不屬意我們,別人要是拿去就拿去吧。”
王齡未動,衛林下稍稍放了心,這起碼代表他在衡量。
“在外面凍了一天,先把薑湯喝了吧,別染上風寒,今晚你就留在這殿中吧,有事你就叫豐收。”衛林下小聲說道。
出了殿門,衛林下小心回頭看了看,王齡已然重新坐下,頭靠著椅背,手握成了拳頭放在扶手上,顯然很是難以抉擇。不過,她相信,他不走就代表他做好了決定,此時不過是要說服他自己罷了。
回寢宮的路上,衛林下一直在考慮一個問題,末了自己把自己給否了,別說把太清這個“偽公主”嫁給王齡拉攏他,就是有個真公主他也不一定賞臉,還是別碰那個釘子,況且太清心裡有衛風致,她也不能真這麼幹,那會太招人記恨了,一腳踏進寢宮的門被奚丫丫撲腿抱住了,衛林下想笑,這個小丫頭倒是很喜歡讓王齡抱著,可惜太小,送去給人家做童養媳人家都不會要的。
“不跪了?”奚臨軒教兒子寫字,倒是很淡定。
“不跪了,要掛冠歸田呢。”衛林下說道。
“不會的。”奚臨軒仍舊很淡定。
“何以見得?”衛林下問道,沒想到奚臨軒對王齡真是瞭解。
這回奚臨軒抬頭看了她一眼:“這是基於男人對男人的瞭解。”
這話的搪塞意味太過明顯,意味著他是什麼都不會告訴她的。
這道聖旨就這樣釋出了,再沒有反對之聲,兵也調好將也遣定了,很快就是大軍出征之日。
即使很多年後,衛林下仍舊記得她在城牆上,沿著城牆一直走一直走,目送著奚臨軒的御輦和龍旗出了正陽門直到消失不見。
很奇怪,那天之前,獨自一人的時候她總是心酸的要命,甚至幾次衝動想把奚臨軒就藏在這京裡這宮裡,可真見他離開她反倒神奇般的放了心,同時還有滿滿的期待,期待重逢的那天。
是啊,這京裡宮裡有什麼事都瞞不過他,只有草原才能真正遠離是非。
摸摸荷包,裡面裝著兩個響鈴,是向奚臨軒討來的,他這個人小氣,從來沒送過她什麼正經禮物,只好拿這個充數。
走了一個人,整個宮裡感覺都空落落的,奚祁這些天總是夜啼,哭得衛林下心神難安,她讓豐收給她拿來許多紅蠟,想起奚臨軒的時候就捏一點,也許手藝沒有奚臨軒捏的那個她那麼好看,但是,漫漫數年她總會做好一個的。
目前朝中的事還不用她操心,她可以趁此時機把前面的想法更加細化,她可不想在某一個環節上出了差錯而功虧一簣。作者有話要說:淚奔,我這麼善良的親媽怎麼會讓那小誰誰死捏……
第 60 章
終於在春末的時候,西境來了最後一道聖旨。這道旨意在朝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可仍沒有阻擋皇帝御座之後多垂掛的珠簾和簾後的另一張龍椅。
龍體運回京城時因天氣炎熱原因已面目不辨,按隨行太監所宣口諭,葬禮從簡,所餘銀兩發往西境褒獎將士。
喪儀並不隆重,因為奚臨軒登基只一年,甚至連陵寢都沒來得及建造,所以暫時只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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