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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的紅瓷荷葉碗裝著一顆顆裹在糖水裡已變得淡淡的綠色的海棠……看著十分惹人饞。慄薇姮問起,燕郡主說,廚房裡做的,說是衛小姐讓弄的,挺好吃。
不是稀奇玩意,大家不過是眼饞人家獨有而已,若真擺在他們面前也未必就吃了。
中間休息的時候,奚臨軒不緊不慢自冰塊中端起碗吃了些,坐他一旁的奚照庭暗自撇了撇嘴,衛林下嫌酸捨不得扔拿糖煮了糊弄你,你倒還真當好東西,巴巴端到這裡來吃。然後又暗哼一聲。慄薇姮拖著腮瞧著,喃喃道:“好像很好吃。”
“不過是尋常玩意,有什麼好吃的。”奚照庭說道。
今日因衛太傅奉旨出城辦事所以散學早,奚照庭沒令衛風致跟著,只帶了兩個侍從信馬由韁在街上走,逛了大半天回頭問侍從:“哪裡有賣海棠的?”侍從便下馬問人,找見了集市買了整整一大筐,把那貨郎樂得眉開眼笑挑著扁擔回家了,奚照庭又吩咐把這集上的水果各自買一筐,可苦了兩個侍從,最後不得不去賃了輛馬車才能運走。
經行一條街上,正趕上不知誰家竟中午出殯,敲敲打打的白花花的紙錢滿天飛,奚照庭濃眉緊皺很是嫌晦氣便立時下馬到簷下避開那不吉之物,在簷下站定,裡頭有濃濃的藥湯味傳來,奚照庭扭頭一看,難怪,竟是家醫館,扭回頭,想了想,又扭回去。
那正往人腦袋上扎針的怎麼那麼像衛林下?奚照庭往後退了一步正好被推開的窗子遮住,然後從窗縫裡小心窺視,沒錯,瞧那一臉假笑,瞧那個頭兒和身段,哪個霍國男子像這樣的?
壓低了嗓音,奚照庭喊了聲“衛林下”,果見裡頭那人抬頭,不自然地笑了笑立刻又定了心神下針去了。
好啊,衛林下啊衛林下,你一個大家閨秀竟敢拋頭露面?還敢與男子如此親近?哼哼,那海棠定是哪個男人送的!看我不告訴你父親罰你的跪,看我不告訴王祖母你做的好事,看她還喜不喜歡你。
奚照庭想著,念頭一轉,不對,衛太傅家教甚嚴,況且左一道門又一道門,若一天兩天混跡出來還有可能,天天這樣就說不通了,忽然想起那日在衛府中聽說她弄了木頭人的事,為那個殘廢皇子治病,那難道在這兒也是先拿人練手?侍從來叫他,奚照庭抬頭,原來那送葬的已過去了,滿地凌亂的紙錢看著很扎眼,奚照庭上馬,決定明天再來瞧瞧。
而那邊衛林下為人紮好針,正為剛剛有人叫她名字而忐忑,所以便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到門口看了看,只看見了滿地紙錢,人來人往和往日一樣無甚特別之處,就連每天要從這裡經過的從鄉下販賣水果的馬車也是剛剛過去,沒什麼可疑的人,難道是她聽錯了?想想也有可能,天下衛姓那麼多,林下又不是什麼生僻字的名字。
第二天,奚照庭自然沒那麼閒自己親自前去,讓他心腹太監鄧蘋去檢視一番,還嚴令不許聲張。誰成想,晚上鄧蘋覆命卻說那醫館裡的針灸師是男的,二十二歲,家住城南楊柳巷。這令奚照庭很是懷疑,想想衛林下素日脾氣又覺得也有道理,細心之人,小心行事,這沒關係,反正他東宮裡的太監很閒。
晚些時候奚照庭去給他母后問安,正見任妃帶著燕郡主也在,燕郡主有些無精打采,王后正說:“既然衛夫人這些日子病了,怕也不能照顧郡主周全,不如就住在宮裡吧。”奚照庭便明白了,他沒看錯,原來是衛林下今日在家侍奉衛夫人湯藥之故。王后本是好意,燕郡主卻說:“不要,宮裡頭太無趣了。”任妃和王后交換個眼色,又都看看燕郡主然後又去說別的了。
衛夫人病著,她一向信奉道家神仙,又有神婆說她是無意中衝撞了什麼真人,要高人在旁做法十天之類,衛林下上山去請,她本不信這些,不過是安慰母親罷了,請了位老道姑,衛林下又好說歹說讓太清陪著來了,太清和衛風致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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