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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竟然會向自己出手,一來疏於防範,再者那姑娘功力絕高,確使他防不勝防,隨著少女五指點處,他只覺出左側前方“氣戶”、“屋翳”、“乳中”、“期門”、“腹哀”等一連串穴道上同時一麻,登時身上一軟,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嶽懷冰幽幽醒轉的時候,似乎天已經很晚了。
他突地翻身坐起時,才發覺到自己好端端睡在床上——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明明記得為那絕色女子隔空點穴手所中,翻倒地上,怎地又會睡在了床上?
由於他欠身時動作過劇,身子一動,才覺出全身上下百骸盡酸,這才知道穴道雖解,餘痛兀自可觀。
那女子似乎對自己仍算是留了情面,否則以方才一手五穴的厲害點法,當者萬萬再無生理。
一番熱情,無端受害,真個是好無來由!
他一面欠身下床,一面自丹田內運氣行貫全身,摸著黑,打著火,把室內一盞羊脂燈點著了。
燈光一亮,照著一件刺眼的物件。
“刀——”一個念頭在他腦子裡興起未,再一打量——
可不是嗎,正是自己那口“雪花刀”,好生生地擺在自己桌上。
嶽懷冰心裡一愣,伸手拿起來看看,證明確是方才自己贈與雪山鶴那口刀,只是怎地又遭退還?誠乃令人不解!
目光一轉,卻又發現到桌上有一小小玉瓶,大如拇指,燈光下光華燦爛。
這原非是他所有之物,嶽懷冰當然一看即知,當他伸手拿起那玉瓶時,才又發覺到桌上有幾行字跡。由於那些字純是手指沾水所書,如非光度正好,萬難看見!
所幸嶽懷冰方才摸索亮燈之時,並未曾觸乃這一面,否則定必字跡模糊不堪一認了。
他一隻手掌著燈,細看桌子字跡!
好一筆清秀的小草書!儘管是指水而書,看上去仍是那等娟秀,迤邐自如!
嶽懷冰細讀之下,只見那幾行字跡,寫的是——
萍水相逢,不堪重禮,謹代家兄璧還寶刀。瓶中丹藥,功可活血凝氣,服數粒即可解身上痛楚,餘相贈,以贖失手誤傷之瀆。本山自萬松坪以後,皆屬禁區,百年來向禁武林中人進出,尊駕雖非惡人,亦不便濫開先人之禁,即請自去,實屬兩便。
匆此即頌
刻安雪山女子嶽懷冰細讀一遍,頗感不是滋味,總觀其意,這雪山女可就遠較其兄更難說話得多,頗似在下逐客令一般。
他忽然想起了那個繡荷包,急忙探手往身上一摸,發覺並未遺失!
方才一刻明明可以問明一切,將對方失物面還,想不到那女子竟不容自己把話說清了,遂即以厲手相加,舉手間連點自己前胸五處大穴,手段不謂不毒。
想到這裡,嶽懷冰不禁有些氣惱!
他實在想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做?既以毒手相加,又何以手下留情?事後懺悔贈藥?
這兩天,彷彿萬事都對他不利!所遇見的人,竟然是一個比一個都更難纏,都更厲害。
試以這位風華絕豔、麗姿天生的雪山少女來說,其武功簡直是高不可測,也絕不在其兄雪山鶴之下,這等的曠世奇才,自己竟然是從來也未曾聽過,實在是應該感到慚愧!
想著,他就收刀入鞘,轉動之間,只覺得身上隱隱痠疼,一個人在被人重手連點五處大穴,而仍能保持著不死不傷之身,在武林中還不曾聽說過!
忽然,他明白了過來——
“是了!”
他心裡忖思著道:“這雪山女子必是一自視極高之人,方才我猝然跳起,必被她誤為登徒輕薄之流,是以才以重手傷之,或許事後感覺到過於莽撞,才又施展開穴手法為我解開穴道,並贈以良藥,展示內心歉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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