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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僕點了點頭,對著夏侯青深深地福了禮,便朝著門口退了幾步,在靠近門窗的時候,才一個轉身匆忙離開。
書房中
安靜的是剩下蠟燭發出的啪啪的聲音,深秋夜涼,夏侯青已然感覺到雙手的冰冷,可是此刻,他的心更冷、更累!
眼前,幾隻呼扇著翅膀的飛蛾在蠟燭邊撲扇飛繞,在快要接近灼熱的燭光時,突然有一隻幼小的飛蛾不顧一切的撲了上去,燭火在一瞬間變得更加光亮耀目,小飛蛾在火光中掙扎了幾下,終於不敵自身的弱小,在烈火中化成了一縷塵齏。
看見這一幕的夏侯青眼神一斂,嘴角颳起淡淡的笑,“明知飛蛾撲火,但為何還要不顧一切?是找死?還是自不量力?”
放在寬椅扶手上的大掌,一點點的收緊;終於,在一聲嘆息中,他閉上了眼睛。
與此同時
匆匆趕回的唐宋一身泥濘,面露清冷的聽著府門口的家僕彙報了情況後,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敞開的大門。
夏侯青來了?他怎麼會來?
藏在潮溼的寬袖下的手慢慢的收緊,終於在咬緊了牙關後,唐宋對著身邊的奴才說道:“本王要沐浴更衣,差人下去準備。”
奴才忙聲應下,在轉過欲要離開的時候,又遲疑的頓了頓,弓著腰,小心翼翼的問:“爺,關東王那邊還在書房裡等著,您是不是先去打聲招呼,然後再……。”
小奴才話還沒說話,就被唐宋一劑清冷的眼神瞪回去,縮著腦袋,不敢再亂講什麼。
唐宋緊抿著嘴唇,清朗的眼睛裡依然一片清澈,可細看,眼角的遮掩還是不小心洩露了他此刻的煩躁:“放心,他這麼晚來找我,見不到我本人,絕對不會離開!”
說完,唐宋就朝著王府中走著;在來到一個拐角處時,遠遠的望了一眼掌著燈的書房,頓了頓身後,便一個轉身,朝著設定在另一個方向的小院落走去。
秋夜,更涼更靜了!沒有了夏日深夜中的蛙鳴,秋天的夜晚更讓人感覺到空虛的害怕;到處墜落的枯黃樹葉,一天比一天衰敗的小草,還有那一群群離開的大雁和鳥兒,讓唐宋越來越害怕深秋的到來。
他一個人坐在寬大的浴池中,氤氳的水汽遮住了他俊朗的面容,放下來的髮絲沾著水汽,微微打折卷垂在光潔的脊背上,寬扁的額頭,挺直的鼻樑,俏麗的嘴唇還有那雙永遠都是清澈如水的眼睛,這樣的一個男子絕對稱得上俊朗,只是跟在有著出彩容貌的楚玉郎和氣質不俗的夏侯青身邊,他就顯得稍稍有些褪色了。
他的性情,是他們四個人之中最普通的一個;沒有楚玉郎的飛揚跋扈,沒有夏侯青的清清卓雅,沒有明瀚的風流不羈,他活的很普通,過的很簡單;整個紹王府上下的確是富麗堂皇不假,可是跟延平王府比起來稍顯遜色,跟關東王府比起來多顯粗糙;只是這些,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的是他們之間真摯的友誼。
可是,當友誼在經歷考驗的時候,往往都會敗給現實;而他,當聽見夏侯青的到來時,就知道,這個聰明的男人,有可能發現了什麼。
唐宋想到這裡,嘴角微微一笑;果然是楚玉郎身邊最有利的幫手,眼光毒辣老練,思維縝密嚴謹的程度,絕對無人能及。
伺候在一邊的奴才看見主子在笑,有些不寒而慄的朝後退了幾步;該怎麼輸這種感覺呢,主子那笑容,就像冰天雪地中的毒針,讓人心神膽顫。
當唐宋沐浴完,從小院走到書房前時,搭在門框上的手微微的收緊;終於,在沉盯了許久之後,眼眸一閃,帶著溫柔款款的笑容,推開房門,看向正站在書架前拿起一本書看的聚精會神的夏侯青。
唐宋大大的伸了個懶腰,輕吟的聲音透著股懶勁兒,先才的那股氣勢已然在他身上蕩然無存,現在的他